橘哥儿觉得他这个兄弟真的有点傻不愣登的样子。
等暨平郡王府的谢礼送完,橘哥儿就赶紧把危子杭赶了出去。
危子杭也不恼,嘿嘿一笑,又跟杏杏道了一句“妹妹等我”,在橘哥儿发飙之前,赶忙跟自家二哥走了。
危子杭在这边春风满面,信国公府那边却是不太好。
于崇恩打从暨平郡王府回来后,就坐在自己院子里生闷气。
于明珠遣了丫鬟来相请,于崇恩只闷闷的说,心绪不佳,就不过去了。
于明珠坐不住了,拿了双簇新的靴子来寻于崇恩,腰间还特特佩上了于崇恩先前送她的玉佩。
“二兄,我给你做了双靴子,你来试试大小。”于明珠只字不提先前于崇恩说过,要去暨平郡王府找喻杏杏麻烦,给她出气的事,只笑吟吟的让于崇恩试靴子。
若是搁往日,于崇恩早就感动的不行不行了。但这会儿于崇恩却是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连试靴子,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于明珠眉宇间闪过一抹焦躁。
但她强压了下去这股因着于崇恩不像往常那般待她而产生的焦躁,依旧是关切的模样:“……二兄,你怎么了?可是暨平郡王府那边出了什么事?”
于明珠试探着问,“……二兄与二小姐,吵架了?”
于崇恩用力按了按眉心,闷声道:“不是。”
于明珠这下搞不明白了:“那……”
她心里咯噔一下,放缓了语气:“二兄别是,被福绥乡君给气到了?”
于崇恩烦躁的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不是。”
他又转了一圈,突然烦躁的跟于明珠道:“珠珠,我本来说,要帮你教训那喻杏杏一顿,给你出气的。要不,算了吧……”
这话一出,于明珠脸色就变了变。
她眼里闪过一抹惊怒,但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柔声同于崇恩道:“二兄哪里话,我本来就不赞同你要教训福绥乡君。我的事只是小事罢了,人家可是乡君……”
这话有些自怜自艾的意味,若是往常于明珠这般说话,信国公府的那兄弟几个,定然是心疼的不行不行的,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于明珠面前。
然而这次,于明珠这般说了,于崇恩虽说也是立马心疼的否认,但跟于明珠设想的,却不太一样……
“珠珠的事不是小事!可……”于崇恩纠结极了,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揉了揉,最后长叹一声,“……珠珠你不知道,其实福绥乡君,还挺可怜的。”
于明珠差点没维持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哈?
福绥乡君,可怜?
是指年纪轻轻就被当今圣上封了乡君,给的封号还这般贵重的这种可怜吗?
于明珠是废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情绪稳定了些,没立即反问于崇恩你什么意思!
她语气有些勉强:“真的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于崇恩长叹一声:“是吧?先前我还以为那福绥乡君就是个嚣张跋扈的,不过我也是刚刚得知,福绥乡君,竟然不是喻家亲生的,她是喻家人打小捡回来的。”
于明珠神色一顿,意义不明的“哦”了一声:“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那还真是有些可怜啊。”
“对吧?”于崇恩也不知道自己胸腔中的那股酸楚是从何而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想来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才丢了她。”
于崇恩只要一想到那眉眼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竟然被人丢掉过,他心里就会生出一股难以自已的酸楚来。
这股酸楚让他无所适从,只觉得恨不得破坏些什么才好!
于明珠眼里闪着意义不明的光,她微微笑道:“……二兄,我听了你这么说,才知道福绥乡君这般不容易。那她平日若是耍些小性子什么的,我便忍让她几番便是……都是小事。”
于崇恩一边觉得还是自家妹子懂事,一边又觉得妹妹这样也太委屈了些。
他犹豫了下:“……倒也不用,珠珠你是我们信国公府的掌上明珠。我跟大哥他们,打小就没让你吃过苦。要是福绥乡君欺负你,那你……”
于崇恩顿了顿,郑重其事道,“那你还是告诉我,我去跟福绥乡君说!她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于明珠抿唇一笑:“还是二兄疼我。”
于崇恩只觉得心情稍稍好了些。
偏这时候,下人来递话,说是暨平郡王府的二小姐来了,说是有事找二公子。
于明珠得了个了不得的新消息,这会儿心情正好着,一听危双燕来了,一副打趣偷笑的样子:“二兄,你们今日不是刚见吗?二小姐好像有些舍不得你呢。”
于崇恩微微蹙眉,让人请危双燕进来。
暨平郡王府与信国公府虽说没有挑明,没换过信物什么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