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当娘的人,范娉芳偏过头去,不忍再听。

小安澄只当自己犯了大错,在那惴惴不安,惶恐不已。

生怕她娘会把她丢下。

“你这孩子……”安宁歆哽咽难言。

杏杏带着栩哥儿离开范娉芳这小院之前,小声同安宁歆说了一桩事。

是先前她们从那摔烂的马车中把她们救出来时的事。

当时安宁歆怀里紧紧护着浩哥儿,但小安澄,却是只紧紧的靠在安宁歆身边,死死抓住了安宁歆的一片衣角。

安宁歆嗓音喑哑道谢。

接下来的日子,喻家女眷们忙着操持给江泰侯府那边下聘的事,反倒是喻家爷们有些闲。

喻三豹帮着柏哥儿忙里忙外的跑着喻家在京城的生意,喻四羊在家里做些木匠手工活,陪陪阿雾,时间满满当当的,这哥俩还算不怎么闲,但喻大牛喻二虎哥俩,从前就是在田里忙活的,这骤然一闲下来,时间短还好些,乐呵呵的就当是农闲了,时间一久就有些闲不住。

好在喻家在郊外买了农庄,这几日,喻大牛喻二虎兄弟俩一头扎进郊区山上庄子里,去跟庄子里的农人交流种地技术去了。

原本也是无事,后来有一日喻大牛匆匆回来,跟卫婆子说,让她赶紧跟家里女眷都说一说,这最近出门都得带上家丁才行。

说是近些时日城郊来了一批游匪盘踞,喻大牛在郊外听说那批游匪先前还抓了一个富户家的儿媳妇问人家要钱。

结果那富户钱是给了,游匪放人的时候,却是把那儿媳妇衣裳都给扒光了,直接丢下了马车。

那儿媳妇不堪受辱,在被接回家的当天晚上就投了缳。

喻大牛说这事的时候都有些心惊胆颤的,跟卫婆子嘱咐:“……娘,你跟我媳妇她们出门的时候,别嫌麻烦,把家丁带上。”

卫婆子也有些咂舌:“这天子脚下那些匪徒都敢这么猖狂啊?我还以为就咱们那小地方有呢。”

好些年前卫婆子她们那闹山匪,卫婆子一人就拿了两把菜刀,竟还真就把那些山匪给赶跑了。

喻大牛也唏嘘不已:“可不是么?……我听庄子上的佃户说,那群游匪聪明的很,专挑有钱没权的那种人家下手。官府倒也管,就是管的没那么有效率……我今儿从庄子上过来的时候,听说官府一个游匪都没抓着呢。”

母子俩唏嘘一阵,卫婆子也是雷厉风行的,赶紧让丫鬟把这事去各院都说了说。

大家都应了是。

偏巧,没过两日,白晓凤在这乌衣巷子里结识的一位刘夫人来邀她去城外白马寺烧香。

说是这白马寺的文昌菩萨特别的灵,明年不是春闱么,去那儿求符的人都络绎不绝的。

白晓凤还真就心动了。

但先前喻大牛说的那事,她也觉得实在是有些骇人,犹犹豫豫的。

刘夫人很是体贴,说她还邀请了另外两位夫人,大家都带上两个家丁随行,那家丁护院人数也不少了,不就安全了么?

再说了,去白马寺一路都走官道,行人不少,那些游匪再猖狂,也不能去官道上劫人吧?

白晓凤深以为然,跟卫婆子把这事一说。

卫婆子也觉得这样应该出不了什么差池,点头应了:“行。”

白晓凤又把杏杏给薅上了。

杏杏自然很愿意出门玩,欣然应下。

到了日子,杏杏穿戴的厚厚的,跟着白晓凤上了马车。

卫婆子又给安排了两个家丁随行,看着马车后头跟着的四个家丁,这才略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刘夫人也住在这乌衣巷子,夫君在朝中是名从六品的编纂,白晓凤觉得人家虽说是官夫人,但同她来往从来不摆架子,耍脾气什么的,是个可以相交的人。

刘夫人这会儿也带上了自己的女儿,在巷口马车里等着白晓凤。

另外两位夫人因着住在稍远些的地方,她们便约着在南城门处碰头。

四辆马车最后在南城门外汇集,十来名家丁跟在马车后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白马寺去了。

一开始白晓凤还稍稍有些提心吊胆的,但随着离白马寺越来越近,一路上也没什么意外,白晓凤彻底放下心来,眉开眼笑的在车窗处看起了外头的风景。

马车在离着白马寺寺门处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便没法再前行了,几位夫人大多带了自家的女孩儿,都下了车,一并步行往寺门那行去。

白晓凤性格活泼又带点儿泼辣,在几位夫人中十分受欢迎,她们在前头走着,杏杏她们几个小辈便缀在后头往上爬。

杏杏生得乖巧可爱,性格又好,向来很招人喜欢。

刘夫人的女儿跟杏杏年龄相仿,也就比杏杏稍大两岁,今年满打满算算十三了。

她很有姐姐的自觉,一直牵着杏杏的手不放。

但另外一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