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吐纳几息,脚尖一点,身形竟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再一闪,老道士人已经出现在了白欢沁面前。

白欢沁骇然睁大了双眼,慌乱的退后一步,正要拿弯弓去格挡,却发现老道士根本没理她,直接抄起那捆得结实的宁哥儿便潇洒回到了柳府这边的阵营。

老道士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室的第一供奉,纵然白欢沁可恶,他也不屑于偷袭。

白欢沁脸色难看至极!

老茂手忙脚乱的接过老道士送回来的宁哥儿,赶忙把孙子嘴里塞着的抹布扯出来。

宁哥儿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得可凄惨了:“祖父,祖父我好怕啊!”

听得老茂肝肠寸断,眼眶都湿了。

他声音微哑的安慰着孙子:“别怕,别怕。”赶忙给孙子解绑。

宁哥儿哭得凄惨,柳家人喻家人听了心头那把火烧得更旺,恨不得冲上去跟白欢沁的人拼了!

白欢沁见老道士身手诡异莫测,还有那不知身份的危时宴……她心里其实已经多少有了些退意。

但白欢沁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走,她过来一趟,总不能什么都没得到!

白欢沁眯了眯眼,眼里蕴着的恶意满盈:“……哼,小鬼,你也别哭了!你要怪,就怪喻家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昨儿给我下毒,我今日也不会来寻仇!”

宁哥儿虽然怕得很,却也很有骨气,他这会儿哭归哭,可脑子并不是浆糊:“……你个坏人!别以为我年纪小,就骗我!祖父昨儿就跟我们讲过,杏杏姐姐给你下毒是因为你要拿马鞭抽祖父!是杏杏姐姐救了祖父!……我要怪,肯定是怪你这个罪魁祸首!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丑八怪!”

宁哥儿躲在他祖父怀中边哭边骂。

白欢沁没想到就连一个七岁孩童都敢指着她骂!还骂她心狠手辣丑八怪!

白欢沁脸色又扭曲了一瞬。

她咬牙道:“好啊!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话放在前头,要是那喻杏杏那小贱人不给我下跪道歉,日后我临阳侯府的人见了喻家跟柳家的人,别怪我们不客气!……到时候,要是什么人不小心在山里死了,你们冤有头债有主,就怪喻杏杏那个小贱人好了!”

这话明晃晃的就是死亡威胁了!

危时宴神色冷淡,右手摸向箭囊。

“你这是在骂我妹妹?!”

一道有如洪钟的斥声自远处传来,柳家别庄的拐角处一队骑兵拐过,奔驰而来!

为首那个男子,身披银甲,威风凛凛,却是让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杏杏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大哥哥!”

喻家其他人也难以置信,纷纷激动出声:“槐哥儿?!”

那威风凛凛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披银甲,疾驰而来的少年将军,不是槐哥儿又是谁?!

李春花眼泪瞬间就要涌出来了:“是槐哥儿?!槐哥儿回来了?!”

只见那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在柳家别庄前勒了马。

他身姿雄伟矫健,利落的翻身下马,上前几步,便是跪在了卫婆子跟喻老头等喻家人面前。

槐哥儿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爷爷,奶奶,爹,娘,不肖子孙喻永槐回来了!”

喻永槐又跪着转过身,给老道士磕了个头:“师父,弟子回来了!”

李春花哭成了泪人,扑在槐哥儿身上。

“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她手颤巍巍的伸向槐哥儿的脸。

槐哥儿跪在地上,跟李春花差不多一般高,任由她颤着手摸上自己的脸,他眼中含泪:“娘……”

李春花摸了摸槐哥儿右脸颊那道颜色淡淡的疤痕——她指尖都在发颤。

李春花收回手,却又哭着捶打在槐哥儿肩上:“我让你偷跑!你这一跑就是四五年,你知道我这当娘的是怎么过的吗!”

李春花嚎啕大哭。

槐哥儿跪在那儿任由李春花捶打他,不躲不闪,面带愧色:“娘……”

卫婆子到底还是心疼孙子的,她等李春花哭着发泄了会儿,这才上前去拉住李春花,示意同样在偷偷掉眼泪的喻大牛过来把李春花扶走。

“槐哥儿安然无恙的回来,这是大喜事,哭一哭就好了。再哭,伤了槐哥儿的福气怎么办?”卫婆子忍住眼眶里的泪,劝着李春花。

李春花一听,连忙拿衣袖一下两下的抹着泪,又欢喜的笑开了:“娘说的是,娘说的是。咱们槐哥儿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就是天大的喜事,哪能哭呢?把福气都给哭走了可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却又落下泪来。

卫婆子不再管李春花,上前就去拉槐哥儿。

杏杏笑着哭着拉着槐哥儿另外一边的胳膊:“大哥哥,快起来吧。”

柏哥儿柳哥儿他们也围了上来,激动的叫着“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