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回道观的时候,可巧李春花跟白晓凤正要走。
白晓凤一脸郁郁,不大高兴的样子。
李春花也有点不大自在。
杏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跑去路边寻了两朵漂亮的野花,给了李春花白晓凤一人一朵。
白晓凤吐出一口郁气来,倒是很给杏杏面子,脸上愁容也散去了些:“……这都快入冬了,竟然还有花。”
李春花见白晓凤这般,松了口气,顺手就把杏杏送她的花,别在了发髻上,又同白晓凤道:“笑了就好,你也别板着个脸了,我都怪不好意思的。你看咱们杏杏多好啊,不是闺女就不是吧。”
白晓凤横了李春花一眼,哼了两声:“咱们杏杏自然是好,我想着我要是再生一个,那不就好事成双了?”
说到这,她有些惆怅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就玄乎,我跪在那跟神仙祈求,让我生个女儿,结果那香,次次烧到一半就被风折断……接连三次,就没有一次烧到底的!”
白晓凤忍不住嘟囔,“难道是神仙在提醒我,我这胎又是个臭小子?”
李春花张了张嘴,有心想劝。
但她也知道,白晓凤是多想要个闺女,打从这胎刚怀上,她就巴不得是个女儿,甚至连她孕期做的小肚兜小襁褓,一看就是给闺女备下的。
可生儿子生闺女这种事,也不是她们这些妇人想怎样就怎么样的嘛。
还是得看天意啊。
老天爷不想让你生女儿,你有什么办法?
——不过,李春花到底还是有长进的,知道自己要是真这么直接说了,怕是这妯娌关系又要紧张。
她憋了憋,又忍了忍,还是吭哧吭哧的劝起白晓凤来:“……儿子多也没坏处嘛,你看咱娘四个儿子,现下日子过得多红火?”
白晓凤其实也知道,理是那么一个理,但她盼了好几个月的闺女,突然要变成儿子了,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
白晓凤苦笑着摇了摇头:“俩儿子就够了,回头成亲娶媳妇都得操心。娘是有大胸怀的人,咱们这日子才越过越好……儿子一多,到时候跟儿媳妇相处也是个事。且,儿子小时候调皮着呢……我想想就头疼。”
倒是杏杏,突然一本正经的认真道:“二婶婶,你别担心,弟弟会很乖很乖的,不会让你头疼的。”
白晓凤被杏杏这么一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好笑自然是因为小丫头安慰她的童言童语。
好气则是因着就连杏杏这小丫头,也已经认定她肚子里的就是个弟弟了。
白晓凤愁眉苦脸的长唉了一声,却是有些想开了。
到时候生出来真要是儿子,她还能咋着?
再把儿子给塞回去吗?
“走走走,咱们顺路去趟县城,看看那几个臭小子去。”李春花手里还拎着个包袱,里头有她跟白晓凤给家里头四个男娃新做的外裳。
李春花有心想让白晓凤再高兴些,又想起一桩事来:
“说起来,我上次去县里头,听槐哥儿说,咱们柳哥儿在这次学堂旬考里拔了头筹。还不止一次,这已经是连续三次了。就连学堂的夫子都说,回头”
说到这事,白晓凤眉飞色舞起来,“柳哥儿打小就是读书种子。”
她想起什么,又有些想笑,“上次我去溪边洗衣裳,正好碰到周五娘了,她还故意跟我说什么,她家乾安每日有多辛苦,学堂里夫子尽是夸他什么的。”
白晓凤很是得意的哼了一声,“我就只是低调的告诉她,我们家柳哥儿不过是连续三次旬考拿了案首罢了!”
柳哥儿是喻家子弟,挣得的荣耀自然就是整个喻家的荣耀,李春花哈哈大笑起来。
杏杏已经知道了什么叫“案首”,橘哥儿跟她说过,考第一名就叫案首。
“三哥哥真厉害!”杏杏满眼小星星。
白晓凤这会儿是再无半点愁绪,满是一腔得意。
三人说说笑笑的往县城去了。
到县城的时候,几个哥儿还没到下学的时候,李春花白晓凤又得亲眼看看几个孩子把新衣服穿上身的效果,不合适还得再改改。
她们便打算先在外头逛逛,到时候再去喻家商肆那看看。
“说起来,这几个小子最近蹿个子蹿的厉害,这衣裳估摸着也就穿这一季。我留的余量不知道够不够……”白晓凤同李春花边说着衣裳的事,边在街上逛着。
“不行到时候再接块布呗。”李春花很不以为然。
白晓凤笑横了大嫂一眼:“大嫂,你看,你这就还是老想法了吧?眼下孩子们都大了,又在县里头读书。衣裳要是接的一块布一块布的,他们在同窗面前岂不是要矮人一等?”
李春花听得一愣一愣的,倒真没想到这点。
白晓凤指出来后,她一想,便连连点头:“还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