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冈围着整张兽皮地图走了一圈,说是前两件事情正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至于这第三件事情,榆冈扫视了一眼广场上的众人,眼睛最终落到了正蹲在不远处一脸认真的望着地图出神的凤婉言道:“凤鸿王这些年对数算颇有研究,身边更是聚集了一批数算天才,就由她协助风后先生全权负责此事吧。”
凤婉闻言,一时有些激动,起身说道:“这个工程量还是很大的,等到壑明俊疾物贸大会结束,我会抽调城中所有精通数算的账房先生加入进来,但是我希望昌意,骆明,叔均,鬼方能够协助我。”
天子榆冈点了点头道:“没有问题。”
一旁的鬼方皱了皱眉头,一脸询问的看向凤婉,谁料凤婉朝着鬼方招了招手道:“鬼方将军等到散场了就可以带领兵马入场了,以后没有我同风后先生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个广场!”
鬼方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立时下去调集兵马。
王子鼓提醒道:“帝都之山崖刻有载,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复,地不周载。火爁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所以天劫临近之时,天地四极都会变得异常混乱,太阳还有月亮随时可能从东南西北任何一个方向出现,白天和黑夜也没了规律,那么潮汐也会被相应的牵引着改变它的方向,所以这条轨迹必不会是一条一成不变的轨迹,这一点我希望你们清楚。”
一众人等齐齐的看向了王子鼓,这位神族的少主,虽然大多数人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很深奥的样子。
王子鼓摊了摊手道:“其实帝都之山就是一座上古遗留下来的崖刻,它上面有许多关于上次灭世大洪水的记载,我这些年来闲来无事,就把它们手书了下来,根据我自己的理解一一注释,希望对你们的推算有帮助。”
王子鼓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本有些残破的兽皮卷轴,递给了风后。
风后接过兽皮卷轴,随手翻了几页,其上所载文字还有注解,用字字珠玑,骇人听闻描述都不为过。她曾听羲和皇妃讲过往古史,听白泽祭司讲过其在帝都之山拓碑的日子,说是大荒文明极有可能起源于帝都之山,神族应该是这片大陆上第一批先知及开创者。
他们开天辟地,分清浊阴阳,研究太阳、月亮与大荒之间的运行规律而制定阴阳历法,根据自己的所看,所听,所闻而创造文字,记述自己的喜怒哀乐。后来伏羲氏将阴阳立法延申,指导农桑。巫族做筮将天体运行规律发扬光大,祭祀神明。仓颉氏收集整理上古文字,将其破译,然后简化,再在大荒推广、、、、、、诸此种种,不一而足。
可以说曾经的帝都之山,吸引了无数的妖族,巫族,神族,不死民一族,修仙者,五大仙山炼气士,甚至人族前赴后继的前往那里瞻仰,拓碑,临摹,破解,注释,然而真正能够领会其意者万中无一。
而其中研究最精深者,当属白泽祭司及仓颉氏三世祖仓虞,当年两人在帝都之山相识,相互切磋交流,才破译了后来在各大圣族之间流传极广的那篇《五运历年记》,之所以能够破译这段文字,也是因为两人当年一个在为天皇编纂史书,一个在为地皇编纂精怪图,而这段碑文,又多用象形文字,相对比较容易破解。
这也是当年那场俱卢野圣战之所以发生的最核心的原因之一,而当时的烛明圣皇,早已成为了天道的傀儡,正不受控制的想要道化整个大荒,来一个重归混沌。
当时对天道理解最为透彻的人,乃是东方海外的东华紫府少阳君,也就是后来的东华帝君,他更是根据这篇碑文,延伸出道经三千言,立地成圣,其中最着名的就是那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可以说是对那篇碑文最精炼的概括。
而后来东华帝君立教称祖,开创三清学宫,培养了大批的炼气士,炼丹士,炼器师。则是源于他那段对道的理解:“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段道经,直接把当时身份最卑微的,生存最艰难的人族,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人族得道成仙者,更是如过江之鲫。
神族,巫族,妖族,不死民一族等部族这才开始逐渐低下高贵的头颅,与人族往来。
人族抓住这个机会,在后来的备战中逐渐发展壮大,成长为一股令人不敢小觑的力量。
风后一时间想通了诸多关节,怪不得王子鼓会突然选择与人族结盟,而今天他掏出来这么一本可以说是汇聚了神族无数载的智慧结晶就不言而明了。
当然,纵观整个洪荒,也只有他有此底蕴,只是这么一来,他所求的又是什么呢?
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拿出来一件最珍贵的东西,一定是想要换取比这件东西更加重要的东西。
王子鼓见风后没有打断自己,好似静待下文,于是接着说道:“四极无论怎么变化,其与太阳还有月亮的距离是不会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