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锋插入白光,竟然犹如插入岩石一般,发出刺耳的声响,刀刃上原本卷刃豁口的地方,簌簌地落下铁屑来!
萧芹猛然发力,全身白光大盛,尤其是被插的部分。一股巨力将陆炳连人带刀一起炸飞出去,直接撞到了宫门上。
于此同时,箍住了萧芹全身的赵副千户,也被萧芹的神力炸得四分五裂,胳膊和腿都飞了出去,只剩下一个躯干犹自挂在萧芹的胳膊上。
然而白光爆发之后,迅速收敛,比平时要淡薄许多,就像再强的男人,爆发之后也会进入贤者时间一样。
在这一瞬间,老常的钢梳子狠狠地插在了萧芹的脸上,顺着白光一滑,就像他每次给人弹琵琶时一样柔顺。
萧芹大叫一声,还挂着赵副千户躯体的胳膊抡起来,直接将老常砸飞了。
老常落在地上时,身子已经变成了一堆肉泥,和老副千户的一截躯干躺在一起。
老常从肉泥中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萧芹,因为脖子以下都成泥了,说话的声音嘶嘶作响。
“这把梳子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到我这里好几代人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疼死在这上面。
这上面附着多少冤魂,我也不知道。我有我的报应,你也该有……你的。”
白光一闪,萧芹已经到了眼前,老常明智地闭上眼睛先死了,这样萧芹飞起一脚,把他的脑袋踢碎时,他就已经毫无感觉了。
萧芹摸着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这是他成神之后第一次受伤。他运起神力,想要快速地修复脸上的伤痕。
血止住了,但却留下了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疤,竟然无法消失。萧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负,想不到却被老常给破了相。
就算自己成了皇帝,也他妈的是个破了相的皇帝了!
萧芹怒发如狂,看向陆炳。却见陆炳撑着绣春刀,靠在宫门上,脖子上被自己抓了一个大洞,依旧双目圆睁,看着自己。
眼前的一团白光向自己走过来,越来越亮,越来越亮。陆炳忽然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
眼前从漆黑变得光亮,有人在轻轻摇晃自己的肩膀,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全身湿冷,剧痛。
眼前是一张干干净净,没有胡子的脸,眼神很复杂,但自己却无暇琢磨这些。
“兄弟,你……你是过路的吗?救我起来,我给你钱。”
那人看了看躺在水沟里的自己,又看了看水沟对面已成废墟的龙凤店,点了点头。
“我……是来送酒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
京城,小院儿。陆炳看着大着肚子,马上就要生养的女人。
“我给你找个大点的院子吧,这地方太小了,将来有了孩子,连下人都住不得。”
“不必了,足够了。我们也没想找什么下人。院子大了租金也高。”
“扯什么租金,我帮你付。”
“……不用,这里就挺好,像个家。等我攒够了钱,就把这里买下来。”
“你不想换,也随你。这院子多少钱,我帮你买下来。”
“不用,我不愿意欠别人债。”
“你……我是别人吗?你是我兄弟,就算朋友吧,也还有通财之义吧?”
“你要是拿我当兄弟,就让我自己攒钱买吧。就算是兄弟,我也不愿意欠别人的债。”
“你……好吧,随你。明天有个户部员外郎要抄家,是贪腐。你带队去吧,这一次就够你买房子了!”
…………
“我听老赵说,你抄家时没拿银子?就拿了几本破书?你是不是傻呀!
……当然,我不是教你贪腐,不过锦衣卫抄家时拿点散碎银两当辛苦钱,是默认的潜规则。
只要别动大宗的金银古董就行,这算不得什么大事。你又只是个总旗而已,没人盯着你。”
“多谢陆兄,锦衣卫出外差有津贴拿,听说你最近要出外差抓人,带我去吧。”
“……行吧,这次倒是个立功的好机会。你既然不愿拿抄家的钱,升了职也能多拿俸禄。”
…………
“老萧,咱们被人暗算了,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咱们要抓的人雇的这群山贼,否则哪有山贼敢动锦衣卫的!”
“陆兄,你先走,我引开他们。天马上就黑了,只要天黑前你不被他们找到,就能偷偷溜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前面有条河,咱们冲过去,跳进河里,咱们都会游泳,那些山贼就未必了!”
…………
“老萧,上次抄家的那个户部员外郎,已经补了缺了。今天补缺的家伙按规矩,请同僚和上司吃饭。
我刚好路过酒楼,被赵文华拉住喝了两杯。我也按咱们锦衣卫的规矩,让人查了查候补的人。”
“一个户部员外郎,又不是大官儿,咱们也要查吗?”
“……老萧,是我把你惯坏了,光让你做爱做的事了,锦衣卫平时干些什么你都不关心。
你这马上要升百户的人了,我得给你讲讲规矩了。别说是五品员外郎,就是六品官,锦衣卫也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