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之后,徐璠忽然站了起来,向徐阶弯腰拱手:“药力发作,儿子告退!”
徐阶连连点头:“赶紧去吧,你我父子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然后徐阶发现,其实徐璠给自己鞠躬并不是多礼,他跑回自己内宅的路上,一直是弯着腰的……
婷姑娘正在灯下看一封信,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手腕一抖,信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
然后她盈盈起身开门:“爷的脚步声今天怎么这么急啊,是有什么事儿吗?”
徐璠冲进屋里,回手把门一甩,一把抱起婷姑娘,扔到床铺上,顾不得熄灯就开始脱衣服。
婷姑娘看着徐璠满脸通红,帐篷支得老高,心里一动,脸上却依旧娇柔妩媚。
“爷今天是怎么了,像是吃了什么药一样。爷不是一向不碰那些东西的吗?”
徐璠只觉得此时自己强得可怕,也顾不上别的了,三把两把卸了甲,直接冲上去展开了肉搏战。
感受着徐璠的威猛和强悍,婷姑娘心中暗惊,这感觉并不陌生,越来越熟悉了,这药效完全就是……
徐璠正值壮年,身体不错,平时确实很少吃此类药物,更别说这高仿的极乐丹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让他疯狂冲刺。
就在他即将飞上云端的时候,就像被人从后背上踹了一脚一样,整个人变得僵直,犹如一个正在策马奔腾时,忽然中箭的骑士。
然后他缓慢地从跌落马下,嘴歪眼斜,口水直流。婷姑娘大惊,恨恨地轻声骂道。
“好的不学,学人家吃药,中招了吧!幸亏有我在,否则你就死定了!”
婷姑娘出手如风,在徐璠身上的几处穴道上连点几下,又从自己的梳妆匣里拿出一颗药丸,给徐璠服下。
看着徐璠发青的脸色渐渐舒缓,婷姑娘这才急忙穿起衣服,惊慌地大声呼喊起来。
一直在中堂等着的徐阶立刻跳了起来,冲着前堂就喊,前堂的井御医也跑了过来,跟徐阶一起冲进后院徐璠的住处。
婷姑娘虽然已经穿上了衣服,但刚刚运动过的身体,从里到外散发着女人的魅力,那张脸更是红艳欲滴。
徐阶面对儿子的小妾,自然是不会有啥想法的,何况儿子这副模样着实吓人,他忽然对萧风不会对徐璠下手的想法不那么有信心了。
井御医却哪里受得了这种阵势,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歪着头看着婷姑娘,嘴角还流下了口水,和躺在床上的徐璠十分相似。
饶是婷姑娘经验丰富,也被井御医猥琐的眼光看得很不自在,皱眉轻轻呸了一声。
徐阶自然也很不满意,我儿子都这样了,你不着急救人,却偷窥我儿的小妾,成何体统!
徐阶咳嗽一声:“井御医,你说保我儿无事的,可现在看起来,可不像无事的样子啊!”
井御医这才回过神来,擦着口水笑了笑:“大人勿怪,下官就这个毛病,实在是改不了。”
他说着话,来到徐璠身边,徐璠此时屁股上已经被婷姑娘盖上了衣服,赤裸着上身。
井御医掏出金针来,下针之前先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先用手在身上摸了摸,就像掂量一下肥瘦,好确定针的深浅。
然后几针下去,徐璠悠悠醒转,然后就开始上吐下泻。井御医满意地点点头。
“成了,就这样,十天之内,肯定是好不了的。任谁来看都是这个症状。”
徐阶也松了口气,送了井御医到前堂:“此事,还望井御医守口如瓶才好。否则对我和萧风都不好。”
井御医连连点头:“首辅大人放心,就是万岁知道了我来过你府上,我也只说是徐公子先得了病,徐府才请我来治病的。”
徐阶想了想,这确实是天衣无缝的说法,虽然对徐璠的名声有点伤害,但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甚至,徐阶最后发现,自己不但不能瞒着,还必须得尽快地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于是,一个传言就在京城中传开了:中书舍人徐璠,在家中突发急病。
徐首辅的面子,请到了太医院的井御医亲自出手诊治,才转危为安,但仍然病得很厉害……
听到传言的人,都会信的一笑: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太放纵了。
什么病?还用猜吗?井御医是干什么的呀,徐府不请别人,偏偏请他,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井御医回到萧风府上,十分自觉的用手捂住两只眼睛,钻进了萧风的书房里。
萧风含笑看着他:“怎么样,有发现吗?徐阶父子可有疑心?”
井御医嘿嘿一笑:“大人真乃神人也!徐阶父子只觉得大人是给万岁台阶,也趁机报复,并没有想到别的。
不出大人所料,徐府里确实有人会治极乐丹引起的马上风,如果小人没猜错,应该就是徐璠那个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