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挑了挑眉毛:“我想多了解了解你啊。老道不在了,你以后就是入世观的二观主,我不得深入了解一下吗?”
老拐苦笑道:“深入了解就一定要一起洗澡吗?观主莫不是真像他们说的有什么怪癖吧。”
萧风淡淡一笑道:“老拐,张无心测字了,那天把他从屋里骗出来的人就是你。”
整个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之后,老拐才狐疑地开口。
“观主,你就对测字之术这么信任吗?它就不可能出错吗?”
萧风摇摇头:“到目前为止,除了我强行给自己测字那一次,它还没出过错呢。而且我也不是只凭测字就怀疑你的。
严效忠诗里写的那些事儿,本就十分隐秘,除了老道之外,还能有谁知道的那么清楚?”
老拐叹了口气:“因为本来就是老道策划的一切啊,他也承认了,一切不是都很合情合理吗?你为什么还要怀疑我呢?”
萧风看着老拐道:“因为你忘了一件事儿。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老道谋划的,我若当真谋反了,会害死很多孩子的。
老道可能会背叛我,可能会背叛张无心这些人,可他不会拿孩子的性命当赌注的。”
老拐愣了愣,苦笑道:“这么说起来,倒也十分有理。只是我又不会武艺,如何能上屋顶骗出张无心呢?”
萧风淡然一笑:“你赌我不会妄下杀手,所以刚才宁可冒险也不运内力相抗,你赌得对。
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不会对多年的朋友痛下杀手的。不过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今天就想要验证一下。
老拐,我先不逼你脱裤子,你把上衣脱下来,我要看看你的气海穴上,有没有金针。”
老拐默然许久,忽然笑了起来:“果然啊,除非不被人怀疑,一旦被怀疑了,隐藏得再好,也无济于事。”
他伸出手来,在肚子上轻轻一按,手心中多出一根细得像头发一样的金针,随手扔到了一边。
一瞬间,就像解除了某种封印一般,也许普通人看不出来,但在萧风的眼里,老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的眼神从昏黄变得明亮,发出炯炯神光,原本瘦削凹陷的太阳穴,也变得微微鼓起,仍然有些佝偻的身体里,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萧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的功夫,不在张无心之下,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拐没有回答萧风,只是悲伤地看着他:“那么好的机会,你究竟为什么不反呢?你自己当皇帝不好吗?”
萧风也没有回答老拐:“你给老道想的说辞十分巧妙,堪称天衣无缝。但现在反过来想,就很奇怪了。
老道要干那些事儿,动机是非常充足的。他要逼我和万岁翻脸,破坏万岁的修仙大计,以此报复万岁。
他是为了给他哥夏言报仇啊!可你图什么啊?我和万岁翻不翻脸,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啊?”
老拐冷笑道:“你想知道答案,就得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测的字,能测出是我来。
否则你就是杀了我,或是把我交给锦衣卫,也永远别想知道答案,不信你就试试看。”
萧风想了想,知道老拐所言非虚。一个人能隐忍这么多年,绝非泛泛之辈。
于是他将张无心测字的经过说了一遍,老拐听得入神,许久才叹了口气。
“人力不可胜天啊,我自以为这计划天衣无缝,却忘记了这只是针对凡人的,你以道术破案,属于焚琴煮鹤,不讲武德。”
萧风点点头:“其实不用测字,我也早晚能找出你来。只是我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出征之前解决掉这个隐患。
我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也能讲点信用。你若是敢耍赖,我也不在乎把你送进诏狱去。
就算你的骨头够硬,也没必要非得跟老常的刀比试比试吧。”
老拐笑了笑,毫无惧色:“这次我若不让老道去顶罪,你那些朋友没准就都死了,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萧风淡淡的说道:“是不是要感谢你,要等我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做出这些事儿来才说得上。”
老拐点点头:“好吧,我告诉你。你不是测字测出了指使我的人既当过王,又当了皇帝吗?你没猜错。”
萧风的嘴里一阵发干,身子也晃了一下:“你是说,当今万岁?”
老拐点点头:“不错,就是万岁。从你把老道的善堂整个搬进入世观,万岁就让黄锦收买了我。
从那时起,老道的一举一动,万岁都知道。而你让老道知道的事儿,万岁也都知道。
因为老道太相信我了,有些事儿他就算不告诉我,但也不会特别防着我,所以我能打听清楚很容易。
所以万岁早就知道你们在刑部和诏狱里搞的把戏,他只是没有戳穿你罢了,因为那时你已经比严世藩有用了!
你之前让老道去偷百花楼的卖身契,以此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