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和你理论,所以针对的人就是你。可现在我明明是和张大人理论,为何你觉得还是针对你呢?
那传言中的囚犯无名无姓,你为何会觉得我说的是你呢?哦,我明白了,大概其中有些事儿和你对上了,是吗?
让我猜猜,是酒肉吃喝对上了呢,还是带入小妾对上了?总不会是龙阳之好对上了吧……”
那几个官员忽然一起缩回了手,后退三步,把手缩回朝服宽大的袖子里,拼命地搓,恨不得赶紧下朝洗洗手。
眼见徐璠尴尬之极,徐阶黑沉着脸不说话,张居正轻叹一声,此事毕竟牵涉到了自己,自己于情于理不能不管。
“萧大人,其实你刚才弹劾在下,也并不为错。徐璠乃是徐首辅之子,下官乃是徐首辅的弟子。
老师的儿子坐牢,下官作为弟子,免不了照拂一二。所以徐璠妾室来送酒肉给徐璠时,下官并未阻拦。
但至于龙阳之好什么的,绝无此事。徐璠也绝不可能有那种伺候别人的癖好。此事是下官的错处,还请万岁责罚。”
其实以张居正尚书之尊,这点子屁事连错都不能算,张居正也无非是向徐阶表个态度,证明我帮你儿子解围了而已。
嘉靖自然也心知肚明,他哼了一声:“你年纪尚轻,这两年升得太快,难免有疏漏之处,萧风给你敲敲警钟也是好的。
这也不算什么大错,人之常情,但有错不能不罚,就罚俸半年吧。”
张居正谢恩之后,萧风笑着看向徐璠:“如此看来,一个人心虚,总是有原因的啊。
我就说嘛,我一说有些人像狗,记吃不记打,你就表现得那么激动,觉得是侮辱你了,果然有缘故。”
徐璠悲愤万分,心知今日下朝后,自己有龙阳之好,而且是个零的谣言,必将传遍京城。
老百姓可不管什么真相,他们最喜欢这种八卦了。当年还有传言严世藩是零的呢,想想看都知道有多荒谬!
就算严世藩想当,谁下得去手啊!自己从长相上至少比严世藩可信多了……
呸,呸呸呸,我他妈的在想些什么呀?这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呀?
“萧风,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心虚了,你若说不出道理来,今天我拼死也要与你一搏!”
萧风忽然之间收起笑容,目光冰冷的看着徐璠,饶是徐璠一腔怒火,也被吓得后退了半步。
“徐璠,就算我说你记吃不记打,又有何冤枉你处?
你徐家松江府大族,世居沿海,你们看不见倭寇烧杀抢掠?看不见倭寇内外勾结?还是你本身就与倭寇有牵连?
大明水师在沿海血战佛朗机联队,你眼瞎了吗?佛朗机人的战船火炮,比大明水师弱吗?
若不是我们把握时机,击敌于中流未渡之时,我们就能稳赢不败吗?
就在你蹲在天牢里喝酒吃肉的时候,宣大一线血流成河,仇鸾现在还下不来床呢!你不知道吗?
蒙古人的快马长刀才收起来几天?草原上的歌舞之声才响起来几天?你就以为自然如此了?
罗刹人与大明远隔数千里,穿过好几个小国来大明打猎、杀人,你以为离得远就没事儿了?
大明联邦是趁着日本四处侵略才成立起来的,是靠大明能保护他们的实力才维持下去的,你以为他们真的都忠心不二?
大明才安宁几天?联邦才成立几天?你就敢嚷嚷铸剑为犁,马放南山?你就敢断言天下太平?
大明不是孤悬于天地之间的!大明也不是哪个国家的爹娘,生来就该被人家孝顺的!
你的天下是什么样的天下?是你眼皮子底下能看见的那一块地方!你的太平是什么太平?是你闭上眼睛幻想的太平!
你看看万岁,他呕心沥血把大明变成今天这般强大,这般昌盛!万岁自满了吗?万岁骄傲了吗?
不,他没有!因为他深知天外有天,国外有国!
万岁为何要开海禁?因为万岁知道,闭关锁国在过去可以,如今不行了!
长城挡不住游牧民族的快马长刀,只有火枪和大炮可以!
封海禁船挡不住佛朗机和倭寇,只有大明水师可以!
可笑你还说你也喜欢修道,你简直是侮辱修道二字!道无止境,道法自然,你这般鼠目寸光,谈何修道?
万岁已经贵为人王帝主,为何还要潜心修道?就是因为他知道天外有天!
就算有一天大明一统天下,再无敌人,也不过是人间至尊罢了!万岁若是只满足于此,也就不会潜心修道了!
似你这般坐井观天之辈,看见个井口就敢妄言天下太平的井底之蛙,你也就满足于像你父亲一样,当个首辅罢了!”
徐璠被萧风这一番连珠炮似的长篇大论,骂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好不容易等到萧风闭嘴喘口气,他忙不迭地怒吼道。
“你住口!我才没有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