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向刘鹏,刘鹏恍然不觉,终于把那根筋咬下来了,在嘴里狠狠地嚼了几下,满足的咽了下去。
然后放下骨头,去拿一根新的时,才发现大家都看着他,茫然地问道。
“你们不吃,看着我干啥,这不还有很多呢吗?”
刘彤长出一口气,摆了摆手:“吃你的吧。女婿,你继续讲。”
萧风淡淡的说:“万岁毕竟是皇帝,他对任何人都是有戒心的。皇帝最不放心的是三类人。
第一是能打仗的。古往今来,凡是执掌兵权,自身又能征善战的,皇帝都不会放心。
岳父你想想,严世藩的权利巅峰时,比我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万岁其实对严世藩并不太防备。
其原因就在于,严世藩在军权方面并不够强,而他自身也不会打仗,没有能让军队信服的威信。”
刘彤点点头,以示自己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其实心里也是暗暗地解开了一个扣儿。
他本来也有点想不通,为啥嘉靖对感情这么好的萧风不放心,却对坏到骨子里,又手握大权的严世藩那么宽纵。
“第二是声望高,心机深的。在心机这方面,我和严世藩并没有明显的高下之分,但万岁仍然是防我不防他。
就是因为我在民间和朝堂都有些声望,而严世藩的声望犹如一堆臭肉,臭不可闻,反而没有什么危险。”
刘彤连连点头,想不到严世藩的声望差居然反而更安全。他忽然想到,严世蕃有时候故意暴露一些不严重的负面新闻,会不会是有意为之呢?
“岳父大人想得不错,我也觉得,像双管齐下、好色如命、待下残暴这些事儿,很可能是严世藩故意任其流传的。
万岁不在乎这些罪过,也绝不会因为他有这些罪过就不用他们父子,反而会让万岁相信,即使严世藩有异心,也得不到任何支持,不足为虑。”
刘彤吓得一哆嗦,心说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是啥呀。你和严世藩的心机都他娘的不是正常人!
“第三是有野心,且不断膨胀的。就算前两个都具备了,但如果这个人没有野心,那也不足为虑。
野心和抱负是两回事。比如徐阶的抱负是当首辅,这就不叫野心;但萧芹相当皇帝,那就绝对是野心。
抱负是适可而止的,野心是永无止境的。所以一个人是不是能适可而止,是判断一个人有没有野心的标准。”
刘彤恍然大悟:“你故意表现得因为一时冲动而主动辞官,就是为了表明你没有野心啊!
也是啊,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么会故意揽责,还为了给一个死人争取追封而丢掉辛苦得来的一切呢!”
萧风点点头,微笑道:“岳父聪明睿智,这些事儿果然是一点即通,难怪万岁经常夸奖你。”
刘彤不由自主地裂开嘴,然后才想起还有一个目的没问呢。
“贤婿呀,第三个目的,又是什么呢?”
刘夫人捅捅刘雪儿:“听见了吧,你们没来时叫小畜生,你们刚来时叫萧风,说几句话开始叫女婿,现在已然变成贤婿了。”
刘雪儿用大骨头挡住自己的脸,笑得花枝乱颤。刘彤气得瞪了夫人一眼,夫人也举起了骨头一挡。
萧风不再微笑,神色郑重:“岳父大人,这第三个目的,还是为了将来我要带水师去攻打日本。”
刘彤心里一惊:“贤婿啊,水师遭遇天灾,损失惨重,哪里还能去打日本啊,你咋还不死心呢?”
萧风淡淡的说道:“杭州船坞建造能力非凡,我已经计划继续扩大船坞的规模,很快就能将水师的舰船补充上。”
刘彤连连跌足:“贤婿啊,就算是有船了,你也不能去啊。很多人都私下议论,说日本岛原叫瀛洲,可能原是仙家之地啊。
当年蒙古大军何等厉害,去打日本时一样遇到天灾,吃了败仗啊。这也许就是仙人在护着日本呢。”
萧风冷冷一笑:“妖术大概是有的,可仙人?日本何德何能,会有仙人守护?
若是日本也有仙人,我堂堂华夏,历代圣贤,难道成的仙不比他们更多更厉害?”
刘彤看向女儿和夫人,希望他们能支援自己,说服萧风放弃这个念头。
“贤婿啊,这次你没亲自带队,吃了败仗都弄得丢官免职,若是你亲自带队,那罪责可就更大了呀!
丢官免职也就罢了,可徐海那老海盗都能死在风暴里,你又没在海上打过仗,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小雪她都当过两次寡妇了,你还想让她当第三次不成?搞不好就事不过三了呀……”
刘雪儿默不作声,夫人果然说话了,可惜却不是声援他:“老爷,呸呸呸,乌鸦嘴!”
刘彤擦了把脸:“你呸呸呸就呸呸呸好了,干嘛要冲着我的脸呸呢?话糙理不糙,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萧风拱手为礼:“岳父大人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