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刚接班婆婆没多久的年轻稳婆有些胆怯地开口了。
“这……咱们是稳婆啊,是帮人家接生的,孩子脑袋出来时,正是稳婆需要帮产妇生产的关键时刻……”
另一个稳婆也有些犹豫:“孩子没生完,就动手,还按着头,会不会伤到孩子啊!
而且也会影响产妇生产啊,搞不好一尸两命,主人家也要拼命的……”
刘大妈鄙视地看着这群胆小鬼:“你们傻呀?孩子有点伤怕个屁?还一尸两命呢,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咱们接生时只有自己在场,真出了什么事儿,不会怪在难产上吗?咱们有徽王府的腰牌,谁敢造次?
当然了,你们也别太死心眼,像人家那种有钱有势的,三代单传的,就别这么冒险,规规矩矩地做就是了。
像那种家里好几个儿子的穷鬼,就是孩子伤了,甚至死了,他们也不敢放个屁的,真打了咱们,谁给王府干活?”
大部分稳婆表示受教了,刘大妈洋洋自得,还不忘了叮嘱大家要守信用。
“你们可别忘了,从今年开始,三节六礼不能少。你们也别心疼,学了我这一手儿,你们一年能多赚多少银两!”
众稳婆点头称是,只有张大姐表示不服:“就这个呀,你不说我也会!只是我不太敢用罢了。
你也别低估了那些泥腿子,你忘了前几年就有个稳婆,一尸两命被人家当场打死了?
徽王倒是给灭门了,那有屁用,稳婆人也死了呀!难怪你的片区里难产死孩子的那么多!
还是我的办法好,往外拔孩子助产的时候,用手捂着点孩子的嘴,一样能提高成功率……”
刘大妈反唇相讥:“我说完了你来能耐了,有本事你发誓以后不用我的招儿!
你捂着孩子嘴能强到哪儿去?难怪你的片区里,孩子长大后傻子那么多!”
正争论着,徽王带着管家走了出来,冷笑着看着这群稳婆。稳婆们莫名其妙,也不敢开口询问。
“你们这帮贼婆子,靠着徽王府一个个地发了财,反过头来竟敢弄虚作假,坑害本王!你们不想活了吗!”
稳婆们都是一哆嗦,面面相觑。老板发火,一般这种时候肯定只有女秘书或者销冠才敢开口。
女秘书是靠姿色,销冠是靠业绩,腰杆子都硬。因此刘大妈挺身而出,为一众稳婆代言。
“王爷,老婆子斗胆回话,我等一向为王爷忠心办事,不知王爷何以发怒,还请明示。”
管家将嘉靖的旨意跟稳婆们讲了一遍,稳婆们顿时大惊失色,七嘴八舌地纷纷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弄虚作假。
徽王冷笑道:“旨意中虽然没有明说是所有含真饼都失效,还是一部分失效,但想来肯定是失效的多,有效的少!
就算你们没有全部欺骗本王,想来大部分人都在欺骗本王!
老王爷在世时从无此事,怎么,你们是觉得本王过于仁厚善良了吗?”
稳婆们纷纷跪倒,磕头如捣蒜,拼命辩白。销冠刘大妈再次开口申辩。
“王爷,此事老婆子万万不敢。想来想去,定是那些百姓,对王府取含真饼之事不满,编了瞎话来骗人的!”
徽王冷哼一声:“锦衣卫是那么好骗的吗?他们绝不会只问一两个人就向万岁回话的!
按你们的意思,那些百姓提前就知道含真饼会失效,锦衣卫会下来暗访,然后一致编好了瞎话准备骗锦衣卫?”
刘大妈张口结舌,也觉得这么说起来过于匪夷所思,也不敢再强辩,只是拼命磕头,表达忠心。
徽王抬抬下巴,管家拿出了一本账册,开始念了起来。
“去年全年记账如下:
第一名刘大妈,所管片区内出生婴儿八十二人,取得含真饼七十个,兑银一百四十两!
第二名张大姐,所管片区内出生婴儿九十人,取得含真饼五十个,兑银一百两!
第三名李大婶,所管片区内出生婴儿八十人,取得含真饼三十五个,兑银七十两!
第四名潘大嫂,所管片区内出生婴儿七十五人,取得含真饼十五个,兑银三十两……”
十几个稳婆的业绩都念完了,稳婆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徽王走到刘大妈的面前,一把揪住刘大妈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狞笑道。
“老东西,别的稳婆十个婴儿能取出一两个含真饼,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八十二个人取出七十个,你他妈的是神仙吗?嗯?”
刘大妈万万没想到业绩太好也成了罪过,这老板不按套路出牌啊!她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
“不不不,王爷啊,老身万万不敢欺骗王爷啊,老身确实是有独特的手法,才更容易成功的呀!”
徽王狞笑道:“哦?我记得你婆婆干这一行时,跟其他稳婆的手艺也都差不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