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他知道萧风并非嗜杀之人,这一下要杀死三十二人,确实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但萧风的眼神和语气中丝毫没有暗示他这是演戏,军法如山,俞大猷领命下堂,将那三十二个守备的亲兵列成一排。
林师爷也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萧风,他在白莲教中地位不低,对萧风的消息自然也掌握不少,他也不信萧风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萧风看了一眼堂下,大喝一声:「斩!」
在一片哀嚎和求饶声中,大刀挥舞,人头落地,顷刻间鲜血染红了府衙之下的长街。黄知府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坐在车里的常安公主,掀开帘子,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目瞪口呆地看着堂上的萧风。
安青月和入画担心公主被吓坏,赶紧伸手把帘子拉下来,公主惊魂未定,嘴里喃喃自语。
「好吓人,他在府里真的从不动手打人吗?安姐姐,你可别骗我啊,他以后会不会打我呀?」
林师爷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萧风,萧风看着堂下的几十个捕快:「你们身为捕快,却甘受白莲教妖人的指使,围攻行刺江南总督,罪无可恕!拉下去!」
捕快们撑不住了,纷纷大喊:「大人,冤枉啊,平日里黄知府让我们一切都听林师爷的,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不敢不干啊!」
其中几个捕快挣扎着站起来:「大人,我等都是奉命行事,何罪之有啊!」
萧风冷笑道:「怎么这世界上总有人觉得,所有昧良心的事儿只要自己不是主犯,就不算作恶。一句奉命行事,就可以抹掉自己内心的罪恶呢?
我问你们,本官像是倭寇吗?俞大猷将军像是假的吗?那三百骑兵,人人有目共睹,你们可曾见过倭寇有三百骑兵吗?」
捕快们哑口无言,他们当然知道,不但倭寇没有骑兵,就连沿海地区的明军都很少有骑兵。因为在沿海地区,地质松软,泥泞难行,骑兵打仗并不占优势。
何况大明需要骑兵的地方太多了,跟北方游牧民族打仗的骑兵还不够用呢,哪有多余的部署到南方来啊。
这一句问话,不但捕快们难以狡辩,就连原本梗着脖子,也觉得自己听命无罪的民团,也都惊慌起来。
眼看捕快们都被拖下去了,林师爷绷不住了,大吼起来。
「萧风!你如此不加辨别,就不怕滥杀无辜吗?」
萧风淡淡一笑,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在手心中轻轻地拍
打着。
「林师爷,你说我不加辨别,属实是冤枉我了。这本册子,是黄知府交出来的,是这几年来你为青州守军和捕快们请功的名册。
守备军功甚著,杀敌几十人,他的亲兵们杀人最少的也超过三个人。就是这些捕快,也都有捕杀记录。
他们杀的是什么敌?倭寇和白莲教叛逆!俞大猷身为备倭总指挥,却告诉我,这几年里,倭寇从未杀到过青州城!
青州唯一的接敌记录,是在几百里之外的海上!当时用的是登州卫的船队,并未调动青州城的守军!
青州身为府城,守军不足千人,就是因为这里并非前线之地,可青州府守备军功甚至超过了很多前线总兵,也真是奇事。」
瘫在地上的黄知府此时爬了起来:「大人,这,这不会吧,假冒军功之事,就算报上去,上面也会驳回的吧,可上面都认了呀,还给了赏银呢!」
萧风看了黄知府一眼:「这几年来,各地谎报军功之事很多,光是沿海地区,俞大猷就查过很多次。
可惜他的权利不够大,上面有人的,照样谎报不误。你青州城上面不但有人,来头还很大呢!」
黄知府连连摆手:「不不不,大人你是知道的,我并非严党官员,虽也给严家送过礼,但都是跟其他官员一样的寻常礼节。」
萧风无语地看着这头蠢猪:「黄知府,你自认不是严党,严世藩却对你百般照顾,让你一帆风顺的从知县一直升到知府,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儿吗?」
黄知府猛然一激灵,惊恐地看着林师爷:「你,你从我当知县的时候就是白莲教的人了?是你私下里联系严家的?」
林师爷同样无语地看着他,到现在了黄知府才想明白,看来自己当年还真没选错,此人当真是最好的傀儡,又蠢又欲。
萧风这林师爷,淡淡一笑:「所以倭寇的战功纯属子虚乌有,至于白莲教,你真想让我相信,在你林师爷的率领之下,你们杀了几百个的白莲教徒吗?」
林师爷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就算是谎报军功,那也是林某一人之责,他们不过是未加揭露,顺水推舟冒领而已,罪不至死!」
萧风冷冷的说:「可就算是谎报军功,也要有实物才行,一份军功一颗人头。
既然死的不是倭寇和白莲教,你敢告诉大家,死的都是什么人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林师爷惨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