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女人,却栽在两个娘们儿手里。你是要把我关进大理寺,还是诏狱?
是不是想用最残酷的刑具来对付我,让我供出严世藩来?别做梦了,别说老子不怕,就是怕,也来不及了。
那两个娘们儿不敢让我活着,否则他们背叛圣教的事儿就瞒不住了。老子内脏碎了,活不了多一会儿了。
我在萧家出生,萧家长大,从圣使父亲那时就为萧家练功杀人,几十年转眼过去了,今天能死在萧家人手里,也算圆满。
你要是还念在我是萧家奴仆的份上,就成全成全我,别让我死在那两个娘们的手里,我想死在你的手里。」
萧风冷冷的看着他,缓缓的举起了绣春刀:「你罪孽深重,万死莫赎。唯忠心事主尚可取。
让你这么死,也确实便宜你了。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告诉我你这几天藏在哪里,我就完成你的心愿。」
密使惊讶的抬头看向萧风:「我都落到你手里了,你还问我藏在哪里何用?啊,哈哈哈哈,明白了。
你是想救那五个女娃子吧。不是我说你,你这般菩萨心肠,难成大事。罢了,就在李家庄左边第二个院子。」
萧风点点头:「我言而有信。现在,我就替死在你手里的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女子,以大明律判你枭首示众!」
密使惨然一笑,挣扎着爬起来,面对着萧风,跪在地上。
他的呼吸逐渐微弱了下去,平凡至极的脸上,皮肤迅速的灰败,就像忽然间老了几十岁一样。
「若你能见到圣使,帮我带句话。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做萧家的人。」
萧风深吸一口气,一刀砍下去:「如果有下辈子,你就别做人了!」
当跟在后面的锦衣卫和捕快们上气不接下气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这样一幕。
密使的身子仍然跪在地上,萧风手提着他的头发,拎着他的头,迎面走来,青衫白袍,血迹斑斑,神情落寞,难分悲喜。
「带上人犯的尸体,回城吧。」
萧风踏进萧府时,天色已经微明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正在协助打扫庭院中的血迹,陆炳不在,陆绎站在院子中,给几个受伤的锦衣卫包扎伤口。
他干得很熟练也很自然,丝毫不像是收买人心,而是确确实实地拿这些锦衣卫当做手足弟兄,这一点,即使心里比他更重感情的沈炼都表现得没他好。
见萧风回来,众人都悲喜交加,巧巧第一个扑到他的怀里,哇哇大哭:「老爷,兰爹死了,张大也死了……」
萧风抚摸着巧巧包扎着白布的胳膊,显然也受伤不轻,他的眼圈也红了。他知道家中这么多人,为何死的会是这两个人。
戚安是当过兵的,但年龄太大了,众人绝不会让他顶在前面。张天赐和刘彤都是主人,也肯定是被挡在后面的。
兰爹是从心底里要替萧风拼命的,他一定会顶在前面。
张大、张二都是极具职业道德的人,这一点从之前多次打群架中就能看出来。何况张天赐平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恩养死士,千古不差。
刘彤府里的下人中,只有管家比较忠心,可惜战斗力太弱,只能当替补中的替补。
其他人是不会为刘彤拼命的,从刘彤平时的表现就知道,他虽不是小气鬼,但也不会特别大方。
看着一具具抬上车的尸体,除了自己家的两人外,剩下的都是锦衣卫和王府侍卫,也有几个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是赶到时被夺门而出的黑衣人杀死的。
黑衣人死得更多,其中有几个是自己抹了脖子的,被横七竖八地扔在另一辆大车里,待遇显然远不如自己人的体面。
萧风冲展宇招招手,展宇也受伤了,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眼圈也是红红的,显然跟大家一起哭过。
「把这些死去的兄弟,和咱家的两个人,都送到入世观去,打醮超度,骨灰单独送还给家人。
兰爹的……送到白云观去,请他们葬在兰女的坟旁吧。」
展宇点点头,带着车辆走了。陆绎走过来,拍拍萧风的胳膊。
「萧哥,你又料准了,白莲教果然趁城中空虚时派人袭击了。」
萧风摇摇头:「我猜到了他会派人袭击,却没猜到他能动用这么多人。是我的错,我低估了他的能量。否则,不会死这么多人的。」
陆绎小声说:「我爹说,你还是不够狠。如果他们没有这么多人手,你放在府里的那些人就会吓得他们不敢动手了。
如果是他设局,他会把人再减少几个,等人都冲进来后再从外面赶过来。不过他说,你不会那么做的。」
萧风惨然一笑,看着陆绎略带稚气的脸:「你呢?你也会这么设局吗?」
陆绎沉思片刻,不置可否:「萧哥,二观主在北镇抚司呢,御医已经抢救过了,暂时保住了性命,只是……」
萧风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