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的是,云舒是世子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妻,又是侯府的主母,这后宅之事实在不应该再让世子费心。
今日怠慢了玉儿妹妹,云舒会对玉儿妹妹进行补偿的,这只镯子只不过是一个见面礼,不知玉儿妹妹,有什么喜欢的,或是想要的东西,我这个做夫人的,也好为玉儿妹妹置办。”
方姨娘听得是欣喜若狂,激动的站起来张嘴就要说,话到嘴边又突然止住了。
她看夏云舒的表情,依旧是风轻云淡,实在想不透夏云舒这是什么意思,再看陆兆恒和太夫人,脸色竟多了些凝重之色,心中还是犹豫了一下。
可到了嘴边的肉,方姨娘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微微向夏云舒行了一礼,这才故作矜持的说。
“夫人这么说,妾身怎么好意思直接要呢,夫人出身名门世家,为妾身置办什么,妾身都不会嫌弃。”
“只要玉儿妹妹不嫌弃,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玉儿妹妹也算拜见了我这个正妻,那我我也好早些回去,为玉儿妹妹准备些贺礼。”
夏云舒假模假样的,陪着她们说了这么久,也实在是觉得厌烦,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刚好借着方姨娘的话,离开寿安堂。
“祖母,云舒就先告辞了!”
“好,你身子弱,又有这么多的事要劳累,就先回去吧!”
太夫人以为夏云舒,就是为了在她这个祖母面前,拿一下正妻主母的架子,现在的态度显然已经是达到了目的,也不用她这个祖母再撑腰了,也就随了夏云舒的意思,让她离开了寿安堂。
夏云舒拜别完太夫人,又冲着方姨娘微微一笑,直到离开寿安堂,都不曾给陆兆恒一个眼色。
回到松兰院内,仍是不见雪言的身影,夏云舒顿时没了刚才的精气神,一脸疲惫的,向着卧室走去。
看着那个自己精心呵护的首饰盒,心里感到是一阵讽刺,那里面装的是,夏云舒进入侯府以来,陆兆恒送的所有东西。
夏云舒轻唤一声,将吴嬷嬷喊来,将一整盒的首饰,都递给了吴嬷嬷。
“吴嬷嬷,你将这些东西,送到海棠院去,就说这是我送给方姨娘的贺礼。”
吴嬷嬷拿着首饰盒,心中也是一震,不明白夫人这是怎么了,她可是侯府的正妻主母,怎么对一个姨娘如此上心。
吴嬷嬷呆愣了片刻,想起之前夏云舒那个,充满寒芒的眼神,还是没敢多问,捧着首饰盒应了一声,转身前往了海棠院。
接下来一连几天,夏云舒总是时不时的,让吴嬷嬷送些东西前往海棠院,有布匹、胭脂水粉、古董字画、屏风……
凡是侯府送给她这个正妻主母的东西,夏云舒是一件不留,通通都给了方姨娘,反倒让她的松兰院,显得寒酸空旷。
一直心存疑惑的吴嬷嬷,经过这几天的跑腿,还有海棠院的阴阳怪气,感觉夏云舒还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夏云舒,行事也就越发张狂起来。
夏云舒这些天,对雪言的担心是越来越重,时常一个人望着院子外的方向呆坐着,哪怕看着吴嬷嬷逐渐张狂的变化,也没有一点理会的心思。
松兰院正堂中,夏云舒又呆坐着望着远方,旁边的茶水已经见底,也不见有下人来换,只是微微的蹙起眉头,又喝了一口剩余的茶根。
“雪言和温世海,这么多天都没回来,一定是救下刘嬷嬷和雪舞,不然是不会耽误这么长时间的……”
夏云舒自顾自的说着,萎靡担忧的眼神中,又出现了光芒,端坐着望着远方,等待雪言的归来。
阵阵邪风吹过,夏云舒凝望的眼神逐渐模糊起来,不知又这样过了多久,一个人影在夏云舒的眼前晃动了一下。
夏云舒用帕子轻轻擦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夫人!雪言回来了。”
雪言“噗通”一声,跪在夏云舒的面前,声音微微颤抖,还带着阵阵的哭腔说着。
这一刻,夏云舒的期盼已久的心,瞬间寒了下来,刚要站起的身子,又瘫坐在椅子上,甚至还能听到,那阵阵心碎的声音。
片刻之后,夏云舒还是强打着精神,想要和雪言亲口确认。
“雪舞和刘嬷嬷她们……她们都不在了吗?”
不在了,这是多么沉重的三个字,哪怕是夏云舒声音柔弱,可这三个字,依旧像巨石般,一个一个的砸在雪言的心里,终于雪言匍匐在地上,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夫人,小贤庄的庄头说,刘嬷嬷和雪舞姐,是上吊自杀的,可我就是不信,刘嬷嬷和雪舞姐怎么会自杀呢……”
雪言说着,更是呜呜的哭个不停,夏云舒心中是一阵苦涩,俯身摸着雪言的肩膀,眼泪更是无声的肆意流着。
夏云舒自重生以来,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救回雪舞和刘嬷嬷,哪怕是这侯府百般挑剔和无视,她都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