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跪在地上吓得不轻,却也不敢说实话。
“轻烟是三爷房里的人,奴婢平日里见到都是毕恭毕敬的,又怎么敢去害她?更没有谁指使。”
韩尚书低声跟成大人和卫大人说了几句话,回过头来吩咐:“来人,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王妈妈吓傻了,下意识地看向周氏,“夫人……”
周氏走过去伸手一拦,“你们想要屈打成招吗?”
“这只是我们审讯的一种手段,如果她肯如实交代,就不用挨板子了。”
韩尚书一挥手,两名差役麻溜地将王妈妈拖走。
周氏和陆文琛他们轻易不能动,难道连一个婆子也动不得了?
外面很快响起打板子的声音,以及王妈妈的惨叫声。
“只要你如实交代,本官立刻叫停,后面的板子你就不用挨了。”韩尚书高声道。
“哎呦——”王妈妈还在惨叫。
周氏看着板子高高举起又重重落到她身上,心揪在一起,比起心疼她受刑,更担心她受不住,把事情全抖落出来。
不过才几板子下去,王妈妈突然没声了。
一名差役收起板子,蹲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起身回禀:“大人,人晕了,还要继续打吗?”
韩尚书又转头跟两位大人商量了一下,“今日就先到这,明日接着审。”
周氏暗暗松了一口气,回过身去说:“既然几位大人审不出什么来,那我跟文琛就先回去了。”
“你们不能走,在案子有结果前,委屈夫人和陆大公子留在刑部。”
“我可是侯爵夫人,你让我去牢里待着?”周氏气急败坏。
“我等也是按章程办事,夫人也要体谅。”韩尚书不欲同她多言,示意差役将他们带下去。
周氏挣脱不开,不服气地扭头放狠话,“等证明了我的清白,我一定到圣上面前告你们……”
陆文琛却安静地反常,任由差役带着往牢房走。脑海里想着那夜他想轻烟想得发狂,便悄悄去了她的住处。
轻烟见到他意外又欢喜,不但没有怪他夜闯香闺,还拿出来好酒与他共饮。
他高兴极了,跟她边喝酒边谈心,与他的发妻贺氏不同,她好似一朵解语花,无论跟她说什么,她都能接上话,也很懂他。
不知不觉他就说了很多话,后来酒劲上来迷迷糊糊在榻上睡一会儿,还是轻烟把他叫醒的。美人在侧,他本想一亲芳泽与她共赴巫山。
轻烟却推开了他,委屈地说被人辜负怕了,他若想要她,需等陆司衡回京把她要过去,纳她做妾室。
他不忍心强迫她,也想将她这朵花永远留在身边,便答应了她。
没想到她竟骗了他。
他虽想不起来那手印是怎么印上去的,但上面那些话应该就是他说的无疑,因为事情是真的。
陆文琛既心酸又愤恨,他以为跟轻烟是惺惺相惜,是两情相悦,原来一切都是她设下的骗局。她故意接近他,就是为了帮陆司衡从他这里拿到那份供词。
是他错了,是他害母亲身陷囹圄。
从刑部出来,陆司衡让林钟安顿好那四个被毒哑的证人,抬头看了眼天色,突然想找人说说话。
陆司衡来到宅子,推门而入。
如意听到声音出来,见到是他立马迎上来。
“总算盼到公子过来了,公子打了胜仗,身上也一定受了伤吧?”
“姑姑不用担心,都是些皮肉伤,已经好了。”陆司衡反问,“听林钟说前几日你生病了,现在可好了?”
“好多了,就是染了风寒,不打紧的。”
如意带他到屋里坐,沏了茶端给他。
“公子有心事,可是因为侯爷?公子已经尽力了,即便没能救下侯爷也不要太过自责。”
陆司衡摇了摇头,捏着茶盏道:“姑姑,轻烟失踪了。”
“失踪?她不是在侯府吗,怎么会失踪?”
“她是为了帮我。”
陆司衡将回京这几日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得知他生母的死因,如意忍不住红了眼眶,“姑娘死得好冤,那个女人也太恶毒了,公子一定要替姑娘讨回公道。”
“至于轻烟姑娘,希望她也能平安无事。说实话,我原先是不赞同公子将她留在侯府的,总觉得她的出身会影响到公子。没想到她却是一个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是我先前太过狭隘了。”
“明日,明日我定要想办法从周氏口中问出轻烟的下落。”陆司衡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在茶盏即将被捏碎前回过神来,将它放回桌子上。
如意想让陆司衡留下来吃晚饭,被他婉拒了,案子没有结果,他要回去想办法。
陆司衡回到府里,林钟在门外等着他。
“三爷去了何处,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