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芙的一声“怀允”让崔祈彦立刻将目光转过来,锁定在冯霁远身上,原来这人就是她口中的朋友,看起来果然不像普通朋友那么简单,竟知道她今日回来。
许是他的目光太难令人忽视,冯霁远有所察觉,转头与他对视。
目光相接的瞬间,崔祈彦神色如常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哦,”董敬棠为他介绍,“这是营州按察使冯大人的公子,今年也参加会试,提前来到京中。”
“原来是冯公子。”
冯蒙同董敬棠交好,此事他有所耳闻。
“见过崔大人。”冯霁远上前来见礼。
“冯公子不必多礼。”
“崔大人一路辛苦,不如进来喝杯热茶歇歇脚。”董敬棠客气道。
崔祈彦微微一笑,“那下官就叨扰了。”
“请。”董敬棠带着他府中走去。
其他人跟在后面,徐意婉拉着董嘉芙的手温声道:“出门在外是不是吃不好住不好,你看你瘦的。”
“哪有,我能吃能睡都挺好的。倒是母亲,您的脸色可不如我走时那般好了,是因为担心我吧。”董嘉芙有些心疼。
徐意婉笑着摇头,“你不在跟前,我总会想的。现在你回来了,娘也就踏实了。”
几人来到厅堂坐下,春草端了茶送来。
董敬棠开口道:“阿芙送回来的信,我们看了。能找出真凶,还谭郎中父子俩清白,你们也算没白跑这一趟。”
“的确如此。”崔祈彦颔首。
徐意婉叹了口气,感慨道:“人心不古,谁能想到害人的竟然是他的亲人。朝夕相处几十年,他们怎么就能下得了狠手?”
“这种为了钱财而杀害家人的,就不能称之为人,简直猪狗不如!”董嘉林气愤,就是因为这种畜生,让阿芙离开家这么多天。
董敬棠斜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个孩子随了谁,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不够稳重。
“阿芙在信中还说,崔大人劝动了谭郎中一家来京城?”
崔祈彦直言道:“其实我并没有劝,只是一个提议,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
“来京城好啊,这样阿芙就不用总挂念着她师傅师兄,我们也能照应一二。”徐意婉从得知此事就高兴。
董敬棠应声道:“他们过些时日过来也好,夫人有空的时候到外面寻处宅子,租下来给他们先住着。”
“好,我明日就跟阿芙一起去转转,最好是离我们家近的。”徐意婉已经开始做打算了。
“董大人,董夫人,其实不用麻烦,”崔祈彦看着二人道,“不瞒二位,我在跟谭郎中提议之前,就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和适合开医馆的铺面。”
“这么快?崔大人此言当真?”董敬棠惊讶于他做事如此缜密周全。
“在您面前,下官怎敢妄言。让谭郎中一家来京城是下官提的,自是应当为他们安排好一切。”
若撇开对他的成见,董敬棠对他的某些方面还是欣赏的,不过一想到他曾要纳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为妾,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谭郎中一家来京城后,看看他们缺些什么,给他们添置上。”
“也好。”徐意婉将事情记在心上。
崔祈彦想说一应物什他都会吩咐人准备齐全,转念又压下去了。谭郎中是董嘉芙的师傅,他们定也想有所表示。
这个话题说完,几人陷入一阵沉默。
换作平时,崔祈彦该起身告辞了,但他瞟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冯霁远,出声道:“董大人,下官在调查谭郎中一案时,还怀疑一些事情。本想明日再跟您说明,但眼下既说到了此处,不知董大人是否有时间容下官禀明。”
提起正事,董敬棠亦懂得放下私心,站起来说道:“崔大人请随我到书房来。”
崔祈彦朝徐意婉颔首示意,随即跟着董敬棠出了厅堂。
二人一走,里面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董嘉林迫不及待道:“阿芙,你快跟我们仔细说说,你们是如何查到真凶的?你在信里寥寥数句,我们都很好奇,这么令人意想不到的真相,你们怎么发现漏洞的?”
董嘉芙视线扫了一圈,见他们都想听,便把过程同他们说了一遍。
说到郑昌陷害谭郎中的动机,就不得不提当初他大闹医馆,被董嘉芙告上衙门,最后在冯霁远的帮助下打了他四十大板的事。
徐意婉听完又气又心疼,“阿芙,霁远,你们俩怎么没说过这事?要不是有霁远在,阿芙岂不是要白受人欺负了?”
董嘉芙刚想解释,冯霁远先开口了,“伯母,要怪就怪我,是我觉得阿芙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再跟您说她在外面受的委屈,您肯定会难过。所以就瞒了您和伯父。”
“母亲,不怪怀允。是我认为事情已经解决了,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