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依旧不说话,脸色越发阴沉,只是他刚喝的圣水让他起了些许生理反应,脸色通红一片。
纪如月看着洪海的窘态,心中厌恶更甚。
他等的武僧自然不会来了,大雄宝殿外已被云慕白搅得混乱不堪,武僧倒了一大片,普通和尚跑得跑,跑不掉的则抱在一起念佛号,拼命求饶。
“施主,这是金顶寺,你如此冲撞佛祖,万万不可啊!”
“坏了我们的法事,会遭天谴的!”
“啊~不要踹了,我再也不敢了。”
云慕白扯下云墨的外衫,丢到法阵中央的女子身上。
如此场景,此女全身赤裸却无甚反应,只愣愣看着云慕白,他将衣服丢给她,她便乖乖巧巧穿上,他打杀和尚,她便静静看着。
云慕白在一群人中扯出个最胆小的,“说说吧,你们在干什么?”
被他提在手中的和尚抖若筛糠,“施、施主!大侠!求你放了贫僧吧。”
云慕白的手一紧,“说!”
“说、说、我说。”
云慕白本只以为这寺庙裹着圣洁的外衣,干着男娼女盗的勾当。
可听这和尚说完,他脸色瞬白。
“月儿!”
原来这全身赤裸的女子便是扮演金莲娘娘的阿莲。
昨日游行,今日剥皮!
只是剥皮前得诵九九八十一次地藏经,还得经过僧人‘洗礼’,待众人玩够,还得让她伺候等在殿内的贵客们!
直到将人折腾够了,此女才会被送去地藏阁,由洪海大师亲自操刀,将这张美人皮剥下,现场制作成洪福灯或鸣神鼓,供奉佛前。
每年一女,向来如此。
云慕白一枚枚银针飞出,和尚一个个倒地,青墨很是有眼色,威胁着几个和尚寻来绳子,帮自己绑人。
将一大串和尚绑好,丢进大雄宝殿内。
“神医,我在此守着,您放心。”
云慕白递给他一排毒针,闪身便走了。
只是他才转身,脚就被人抱住了。
垂眸看去,是那阿莲
女子长相清秀,有一双极其干净的眼睛。
“松开。”
阿莲毫无反应。
云慕白微微蹙眉,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声,“还请姑娘放手,我娘子身陷险境,我要去救她。”
她还是没松。
“你听不见?”
云慕白眼眸眯了眯,心中了然。
原是个聋哑之人。
又觉不对!
抬手捏起她的下巴。
云慕白瞳孔一缩,“舌断得如此彻底,应是自小便断了的”
云慕白手上动作轻了些,将人扶起,轻指了下青墨,示意她去那处等着。
阿莲摇头,竟还想伸手抱他。
云慕白闪身推开,阿莲直直扑倒在地,再抬头时眼眶都红了
“青墨,过来。”
青墨一顿,立马小跑过来。
“将她看好,待官差过来再说。”
“是。”
青墨想去扶人,阿莲却挣扎得厉害。
云慕白索性点了她的穴,转身离去。
云慕白心急如焚地朝着纪如月可能所在的方向寻去。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懊悔,自己就不该让她独自去!
云慕白穿过回廊,越过庭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始终没有她的身影
一道黑影闪过。
“小暗卫?”
影夜脚步一顿,隔着一段距离,领着他去地藏阁。
云慕白心中一紧,立刻跟上影夜的脚步。
“为何不护在你家小姐身侧?她可是遇险了?”
回应他的,只有影夜的后脑勺
地藏阁处静悄悄的,影夜在靠近时就不见了身影。
云慕白推门而入,只见纪如月坐在一侧,抬笔写着什么。
洪海满身通红地躺在蒲团上,满面狰狞却动弹不得。
“月儿!”
纪如月停住笔,抬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云慕白鼻尖泛酸,几步上前,将人拉起,狠狠拽入怀中,“你吓死我了,你可知此处很是险恶,那金莲娘娘”
纪如月见他这般,微微勾起嘴角,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我无事,你看这个。”
纪如月竟写了认罪书,将她从洪海这逼问出来的细节摘录得一清二楚。
云慕白自小学医,早便看淡了生死。
但此时此刻,连他都有些心悸。
阿莲是谁?
为何要最纯洁的姑娘?
人皮鼓与美人灯从何而来?
这一直困扰两人的问题全被解开了。
阿莲,自三岁起,家人会将她的耳朵刺聋、割去舌头,让她不听污言、不讲秽语,以此保证她绝对的纯洁。待少女及笄,便会扮成金莲娘娘,受众人朝拜,风光无二。
次日,她会被当成祭品、阵眼
直到法事结束,她就会被活剥下整张皮肤,手法极其残忍,直到最后一寸皮肤剥下,女孩的意识都完全清醒,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以此,保证法器的灵性。
“此人乃黑风寨四当家,我娘便是被他制成了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