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官道上颠簸前行,车外是炎炎烈日,车内的气氛却有些沉闷。
纪如月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云慕白身上,眼中满是探究和疑惑。
云慕白仿若未觉,只是闭目养神,嘴角却微微上扬,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番进上京城,一路由周丞相安排妥当,倒是畅通无阻。
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皇宫。
宫内,气氛凝重,人人面色焦虑。
纪如月和云慕白被匆匆带进了安昭帝的寝宫。
寝宫内,一众太医围在床边,个个眉头紧皱,束手无策。
瑞王见到纪如月来了,面上带上喜意,与皇后对视一眼,皇后立即禀退左右,“你们且退下吧。”
太医们一一行礼退到房外。
“安德,你也下去。”见大太监依旧站着不动,皇后又吩咐道。
“这”
瑞王不悦地蹙眉,“下去!云神医医术天下无双,你一个太监有何不信?”
大太监犹豫一瞬,“是,奴才告退。”
才出养心殿,他立即就招来自己的心腹,去禀报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昨夜守到亥时才回了永和宫,此时想必未醒。
“这神医怎来得如此早”
云慕白走上前,为安昭帝号脉。
片刻后,他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云神医,陛下的病情如何?”皇后焦急地问道。
云慕白微微皱眉:“陛下的病情变得甚是复杂,有人催了毒,且毒素已深入五脏六腑。”
皇后整个人都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母后!”瑞王忙上前扶人。
纪如月在一旁也是忧心忡忡。
云慕白转身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我要为陛下施针。”
皇后连忙挥手,让众人退下,自己也带着瑞王出去。
“纪知事留下协助。”
纪如月本跟在瑞王身后正准备出去,却被叫住了。
瑞王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留下看着点。
“是。”
云慕白从药箱中将物件一样样取出,手法娴熟地开始施针,一枚枚银针落在安昭帝的穴位上,瞬间发黑。
“这皇宫之中,果然人心叵测,我明明将这毒解了,只需好好修养,安昭帝便可恢复如常。可这用‘迷魇’之人,心狠非常。”云慕白出言提醒道。
“云公子是何意?”
云慕白看了她一眼,“明显不是瑞王所为。”
纪如月立马便明白了。
这毒来自熏香,能让安昭帝闻上十余载的慢性毒唯有十年如一日受宠的皇贵妃!
纪如月沉默不语,听着指令在一旁协助,递药、擦汗,她本就不识这些,略微有些匆忙,倒也配合得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云慕白收针,长舒了一口气。
“云神医,陛下怎么样了?”纪如月急切地问道。
安昭帝眼下万万不可出事,否则之前种种便前功尽弃了!
瑞王尚未坐上储君之位,若背上弑父的罪名,即便是皇后所出,亦是无用。
云慕白脸色稍缓:“暂无性命之忧,让他们进来吧。”
“是。”
皇贵妃与长乐公主也已到了。
纪如月打开门,入眼便是两派人互相对峙着,官员亦是分了便。
一边以周丞相为首,另一边自然是杨太尉为首。
“陛下~”
皇贵妃被长乐公主扶着,率先哭哭啼啼地进去了。
皇后面色黑沉,跟着抬步入了内。
“陛下,您可是醒了?”
“闭嘴!”还不等皇贵妃话落,云慕白便呵斥出声。
“大胆刁民,岂敢如此与皇贵妃说话!”长乐公主本就狠极了这劳什子神医,见他态度恶劣,毫不犹豫便呵斥出声。
云慕白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大胆刁民?云某冒死出手相救,眼下把陛下治好了,公主为何如此态度?莫非公主不想陛下好?”
“你、你少胡说!”
云慕白又扫了眼皇贵妃,根本不等她继续呵斥,“明知陛下刚脱离险境,需要静养,皇贵妃又为何如此哭哭啼啼?想扰了圣驾不成?”
瑞王眸底闪过笑意,上前一步,客气抱拳,“此番多谢云神医出手相救,本王感激不尽。”
皇后听了,心中也很是满意,“是,多谢云神医,本宫定当重重赏赐。”
云慕白微微颔首:“皇后娘娘言重了,云某不过被瑞王的孝心感动,举手之劳罢了。对了,还有纪知事,三叩九拜求了云某,果真忠心。”
纪如月:“”
此话一出,皇后更满意了,在她眼中,重点只在前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