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瞪大眼睛，想凶闻君衍，可闻君衍一眼扫过去，他又老实了。

裴正道：“蹲着、蹲着吃也行。”

闻朝露掩嘴笑，又不看向闻君衍，“二哥……”

闻君衍眉头微蹙。

舒云澜好笑道：“都坐下吃吧，别刚任职就迟到。”

裴正当即开开心心地坐下来吃起来，边吃还边挑嘴说厨娘哪里做得不好，要求改进不说，还把明天早膳要吃什么也给点了，这架势，是要赖着吃不走了。

舒云澜没阻止，毕竟每天要早起半个时辰特地来将军府吃早膳，听着就不像裴正能坚持的。

吃完，闻朝露送裴正一道去上任。

闻君衍看着，有些无奈，眉头再度蹙起。

舒云澜打趣道：“人都跟你去江北跑一圈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回头提职的文书，不也是你联名上的吗，可见裴小王爷表现不错。”

“花架子太多，武功太差，也就有几分灵巧。”此外，立场不明，不止是裴正，整个淮安王府都是如此。

裴正的事先按下不表，闻君衍来主要是想跟舒云澜说半步仙。

“半步仙在宫中被人杀了。”

舒云澜惊得站起，遍体生寒，“什么人？”

闻君衍摇头，“发现得太晚，又有大理寺帮忙掩盖。但对方意不在逼问，否则应当严刑逼供。”

“难道是……岷王发现了灭口？”

“不像。”闻君衍看向舒云澜，“我让老鬼扮成了半步仙，去了岷王府试探。”

舒云澜攥紧手中的帕子，想着日前还跟老道在小巷的宅子里见面，转眼人就没了。

……

郊外山庄。

柳氏再度偷偷出门，这次闻写意决定亲自跟上，刘同不由得着急。

“少爷，要不还是在家里看书吧。”

闻写意看出他的神情，“不行，我要亲眼看看。走。”

闻写意带着刘同悄悄跟在柳氏后面，却见柳氏上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的帘子掀起，隐隐看到里头坐着的也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

闻写意皱眉，柳氏干嘛要瞒着偷偷见一个贵妇？

“一会儿你偷偷跟上，看马车回哪里。”

“是。”刘同心里松口气，跟一个女人见面总是好的，幸好没让小少爷看到不该看的。

很快柳氏又从马车上下来，马车离开，刘同连忙跟上。

但是奇怪的是，马车去的竟然是之前那个秀才的屋子，那秀才还恭敬地出门，站到马车旁边说话。

刘同心里不由得一紧，这是什么关系？

等马车离开后，刘同悄悄跟上，一路跟着马车进了京城大街，可马车拐了个弯，便不见了踪迹。

刘同正找马车下落，忽然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你什么人，跟我们夫人的马车做什么？”

刘同见对方不像好人，当即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捂住屁股，跳着脚对来人道：“兄弟，快救救老哥，这附近有没有茅厕，府上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说着，刘同还用力放了两个屁。

对方皱眉，推开他，“离我们夫人远点！”

“大哥大哥！江湖救急，借府上上一下厕所，一下就好，这附近实在没有……”

“滚开！”

对方一脚踹开刘同，刘同当即倒在地上，随后放了屁，裤子也跟着湿了。

那人见他竟然直接尿了出来，更相信这人并非故意跟踪，嘲笑了两声也就走了。旁边的路人见状，也过来对刘同指指点点，刘同涨红脸，只能低着头匆匆离开。命是捡回来了，可惜不能再跟了。

不过那马车他已经记住了，只要再碰上，肯定能认出来。

刘同急忙回了郊外庄子。

闻写意此时正故意问柳氏，“娘刚才出去做什么？”

“我出去看看，给我儿买点东西。”

“我还以为娘不要我了呢。”

“怎么会。”

“娘不是要给我问教书的秀才吗？”闻写意看着柳氏慌张的神情，进一步问。

柳氏道：“对，对，娘下午就去。”

“我跟娘一起去吧，正好见见先生。”

“不行！你在家好好看书，娘自己去就行了。”柳氏说着，连忙起身张罗吃的，将这件事揭过去。

闻写意听刘同回来说了情况，知道对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否则不会如此戒备。

闻写意道：“盯着府里，我要知道我娘什么时候出门。”

“是。”

……

舒云澜正跟闻君衍商量举办县主宴的事，因为长公主也有此意，按照旨意来说，宫中还要操办一场，但舒云澜不想如此隆重，只打算在皇上赐的宅子里举办。

闻君衍听着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