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舒云澜才不怕他。

“我吃饱了。”舒云澜起身就走。

闻君衍眸子里的寒意又浓了几分。

一旁的关堡主、舒鎏英，就连来议事的左宝山都不敢说话了，筷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闻君衍玉面冰冷，寒声道：“今天让他们都画押，准备回京。”

说完，他转身直接离开。

三人都松了口气，关堡主叹息道：“这年轻人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是他们二哥，得想想辙啊。”

舒鎏英差点跳起来，“搞清楚，我只是云澜的二哥，要想辙你们想。”

左宝山笑着道：“哎呀，终于要回京了，等回了京就跟我无关了。吃饭吃饭。”

关堡主和舒鎏英互相看了眼，都在考虑不如提前将对手弄死，套麻袋下黑手这件事。

让所有人画押的时候，大胡子和秃头男却有话说，两人觉得自己冤枉，他们本来就是要投诚的，而舒云澜也答应过如果他们立功是会替两人求情的。

现在闻君衍是照着砍头的罪给他们定的，这哪行啊。

大胡子道：“闻都督，天地良心，我们兄弟两个虽然坏，可那多数都只能捡肉吃。我们倒是想干大买卖，但能力不允许啊。最多就是抢抢过路人的钱，没害过人。”

泽言上前质问：“没害过人？你们当土匪，怎么可能没害过人！古安县的百姓都被你们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冤枉啊冤枉！”秃头男连声大喊，“我们原是盗墓的，最忌讳杀人，武功更是一般，这不是被逼得没活路了，所以才来这里落草为寇嘛。”

“真的，你看我们挖的洞就知道了，那才是看家本领。”

泽言确实检查过，两人挖洞的本领非同小可，否则也不能救出江北总督府的一干人等。

泽言道：“那当时招安的时候，你们为何拒绝？”

“之前朝廷就招过安，那哪是招安，是骗人的，就是要兄弟们的命！”

大胡子和秃头男说起自己的创业经历，也是两行泪，每一次成功的，当贼、当小偷、去挖坟、干山贼，都出事了。

泽言无语，“正经人，会干你们说的这些事吗，你们这是活该。”

“是是是。还请都督大人手下饶命啊。”

泽言也查过，这两人确实没什么命案在手下，他低声汇报给了座上的闻君衍。

闻君衍扫了眼两人，“你们说舒云澜答应会替你们求情，可以替你们作证？”

“是！”

“哼，她什么都没有对本都督说，更没有替你们求情，本都督看你们是在撒谎！”

“没有啊，真的没有啊！冤枉啊，都督问那舒小娘子就知道了，我们兄弟两个句句属实啊。”

大胡子和秃头男觉得自己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说不定脑袋真的要在这里交待了，没有下一次创业的可能了。

泽言在旁道：“主子，要不让他们去见一眼夫人，说不定夫人愿意出面作证。”

闻君衍看泽言。

泽言当即道：“属下是觉得他们二人或许有隐情，而且他们救了总督府里的人，不少人替他们求情，或许真的别有内情。主子，应该问问夫人的。”

“嗯。那就带过去吧。”

“是。”泽言悄悄给两人使眼色，秃头男一脸懵，但大胡子却是有些看懂了，连连点头。

……

舒云澜正在跟挽月盘算回京的事，突然听到外头乱哄哄的。

玄一进来禀告道：“主子，闻都督带着乌头山那两名山贼过来，说要跟您对质口供。”

舒云澜嘴角一弯，“哼，倒是想得出来。让那两名山贼进来就行，旁人等着吧。”

“是。”

玄一出去当即就这么传了。

舒云澜出屋，准备见两人，却又见只有玄一过来。

玄一再禀告：“主子，那两名山贼说，必须闻都督在场，否则他们担心回头说的话缇捷厂的人不认，他们不想人头落地。”

“连人都收买了。”

挽月在旁道：“小姐，就让人进来吧，反正是公务，咱们还是过咱们的。”这两日小姐的心情差了许多，他们一干人在旁看着，也不是滋味。

玄一也道：“等处理完，我立刻就将人赶出去。”

舒云澜扫了他们一眼，“让人进来吧。”

“是。”

玄一刚出去，闻君衍就带着大胡子和秃头男进来了，就他自个儿带着，没旁人。

舒云澜嘲讽道：“这么小的案犯，也劳闻都督亲自带过来，闻都督真是事必躬亲，着实辛苦。”

闻君衍冷着脸，“没有舒大小姐辛苦，还替人担保着功劳，回头却又忘了。”

眼看两人就要谈崩，考虑到自己的脑袋，大胡子连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