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殿前失仪(1 / 2)

代国和黎国分别位于宣国的东南方以及西南方向,呈三足鼎立之态。

三国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彼此相互猜忌且暗自较劲。

但为了维护表面上的稳定局面,他们经常互派皇帝的子女前往对方国家充当人质,以展示诚意并当作谈判的筹码。

为了避免质子与所在国家的皇子或公主产生感情而联合起来对抗第三个国家。

三国特别制定了一项邦交律法:质子不得与当朝的皇子或公主通婚。

去年的中秋节恰好赶上代国和黎国派遣质子前来,所以那次的皇家盛宴热闹之余,也充满了政治的较量。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烛光与宝石明灯交相辉映,璀璨摇曳。

雕花梁柱之间,按照尊卑等级划分出一个个独立的小空间,每张桌子都摆放得井然有序。

萧景行高坐在龙椅之上,在他身旁分别坐着代国与黎国的皇帝以及公主。

再往下依次排列着太子萧恒、七皇子萧凛和九皇子萧秉,以及萧凌策。

他们四人各具特色,或张扬雄伟,或英俊潇洒,但无一不染着皇室贵族的气场。

在这热闹的场合中,却有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那个人独坐在角落里。神情淡漠,自饮自酌,与周围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萧景行与另外两国皇帝略作寒暄,彼此客套,便开始边饮酒,边观赏台下歌姬舞娘的表演。

黎国皇帝看了一阵,突然高声说道,“萧兄,你们宣国难道只有歌舞这一种节目?”

这句话让其他两位皇帝都愣住了。

萧景行没想到他会当众发难,但面色依旧沉稳,“黎兄何出此言?”

黎帝不屑地撇撇嘴,“没什么,只是在我国,歌舞伎表演乃是最末等的节目。我国文风高雅,崇尚舞文弄墨,吟诗作画。”

黎帝要当众让萧景行难堪。因为他心里憋了口气。

明明他们三国实力相当,萧景行有何资格坐在上位。

萧景行脸色微变,终究还是强自忍耐下来,缓声道:“黎兄不想看歌舞,那想看什么?殿前考试笔墨纸画?”

黎帝微微一笑,“本帝正有此意。”

萧景行与代国皇帝对视一眼,代国皇帝出来打圆场,“黎兄,咱们出门在外,应当客随主便,尊重东道主的习俗才是。”

黎帝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嘴角露出一抹讥嘲,

“罢了罢了,我黎国子民人人学识渊博,终日沉浸于文化之中,随口一言,还望萧兄莫要见怪。”

萧景行听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片青灰之色。黎帝的言下之意,便是他们国家文化高雅,而宣国毫无文化可言。

萧景行神色冷峻,沉声道,

“既如此!黎兄欲如何比试?是各自派出一人,较量诗词歌赋,还是比试书法字画?”

此语正合黎帝心意。他立刻来了精神,“甚好,不如让两国的皇子公主出来比试画画,一决高下!”

萧景行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冲动,黎国的文化底蕴确实深厚,个个能写会画。

他的几个子女虽然也会,可这方面的造诣不如黎国皇子公主。

若到时候比试输了,必然会成为举国笑柄。

然而话已出口,身为一国之君,岂能言而无信。

萧景行一时脸色阴沉,左右为难。

前世,桑芷言跟桑怀远坐在座位上,瞧见了这一幕。

当她看到黎帝发难时,柳眉微蹙。

她问父亲,“爹,此人为何非要挑衅?”

桑怀远低声道,“黎国这两年军力强盛,有意要重新划分三国格局,这是想借机开战了。”

“啊?那开战,咱们可有胜算?”

桑怀远叹息一声,“军力上双方不相上下,可若是两国交战,恐怕会便宜了代国,让其坐享渔利。”

黎帝见萧景行为难的样子,心中已然明了此局胜负已定。其神色不禁得意起来。

他沉声道,“萧兄既无应战之人可选,这场比赛就此作罢,也省得丢了皇家颜面。本帝也并非强人所难之人。”

“谁说没有应战人选?”

一声清脆娇滴的声音响彻殿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月色罗裙,美貌不可方物的少女立于檀木桌前,正目光锐利地瞪着黎帝。

黎帝眉头微皱,询问道,“你是何人?”

“桑芷言!”

言罢,桑芷言不顾父亲的阻拦,毅然走出座位,稳稳地站在殿前,对着萧景行,恭敬行礼,

“臣女桑芷言,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

“起身吧”萧景行见桑芷言及时地出来为自己解围,暗自松了一口气。

黎帝冷然呵斥道,“小女年纪尚小,竟敢殿前喧哗,冲撞皇帝,萧兄,你们的子民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