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不是欢乐阵营本吗?!没人告诉我还有战斗环节啊!”
比起她二人,谢玉昭和阿宓的状态稍好一些。
谢玉昭下意识地唤出血幽珠,以灵力催发出一道暗赤色的屏障,浮在周围,面色沉静。
她那血幽珠虽然看起来挺邪门的,像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域法宝,但它确实是以灵力催动,乃仙界修士才会使用的法器。
而阿宓则是在来之前已经略微熟悉了她那具天生剑骨的身体,此刻抽出了剑横在身前,三三两两地斩去几道零碎的剑气。
那股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谢玉昭眉心一动,敏锐地朝某个方向望去——不远之处,略显笨拙的身影飞快地踏树向这边逼近,与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已经吓破了音的怒吼声:“艹你爹!老子都说了不认识你!你滚啊啊啊!!”
好…好亲切的国粹!
“别逃了,陆衷。”
树荫之下魔气肆意席卷着落叶,簌簌作响,逆流而上的气息恍若要遮盖天日,周围的景色骤然暗了下来。
回应他的是更远处那道沙哑诡异的男声,那人提着剑不疾不徐地向这边斩出数道剑气,语气戏谑:“没想到你还活着,更没想到那妖女精挑细选的继位者居然是个连承认自己身份都不敢的毛头小子…跟她从前选的那人相比,你还真是弱的让人可怜。”
“可怜你就放过我行吗?!都说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陆衷!世界上重名的那么多你找错了啊!”随着那道踏树身影愈来愈近,吼出的腔调也越来越清晰绝望:“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妖女,大哥我求你睁开眼看看清楚!!”
几息之间,只听“唰”的一声,那道匆忙逃窜的身影猛地破开枝繁叶茂的叶片——
映入四人眼帘的先是来人极其显眼的一身赤红束腰锦袍,往上瞧去,便是一张溢满惊恐的脸庞,少年肤色苍白,清秀俊俏,长发用红绳草草束了个马尾,双耳各坠了枚鲜红欲滴的坠子,一身打扮妖冶又张扬。
他的视线触及到呆呆站在原地抬头望向他的四人组,满面惊惶慌张登时便化作了喜极而泣:“四位大哥大嫂!救救我!快把后面那个神经病给我弄走啊啊啊!!”
没来急的跑的四个人:“……”
伏流火一脸快被吓吐了的表情:“…不不不我不是你大哥!你别往这边跑啊!!”
开什么玩笑,虽然他们的原身各个背负着天才之名,可真正有实力的也不是他们这群冒牌货啊!追杀他的那人剑气凌厉,好恐怖的,怎么看也不是他们这几个菜鸡能对付的吧?!
“…你居然放得下身段向仙界的小虫子求救。”远处那道高大的身影听到他的话不禁一默,语气带了几分自我怀疑:“…她怎会选你这样畏缩怯懦之人?难道她被心魔反噬地神智不清了,还是我真搞错了…”
谢玉昭呼吸略微急促了些,不知为何,随着陆衷和那道身影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的身体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热,有种莫名的力量在她的体内乱窜,想要挣脱而出。
“怎么办?他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陆衷。”阿宓神色凝重,握着剑的手臂微微颤抖:“我们肯定打不过那人…不如…”
放弃他吧。
他的目标不是他们,只要现在跑了,死的也就是那个倒霉的陆衷而已…何况他们本就素不相识,只不过恰好约到一个剧本杀,又恰好一起穿越了而已…
不是她不想救他,是他自己倒霉啊。
可这四个字却哽在喉间,无法说出。
她心知肚明,即便熟悉了一些这具身体的力量,她也不是真正站在同龄人巅峰,意气风发睥睨众人的剑道天才“阿宓”,别说打败来者这种天方夜谭的鬼话,在那近乎凝如实质的杀气之中,能够握紧剑就已经是全力以赴。
逃跑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再不跑就真的来不及了。
阿宓咬了咬牙,踌躇不决间,她的余光轻飘飘掠过陆衷,似是看到他那张本就苍白的脸上在听到她的话后流露出的绝望。
她恍惚一怔,只觉那神情分外眼熟,似是哪里见过。
啊…
镜子里。
他们抛弃她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是这种表情吗?
她愣住一瞬,无数压抑到窒息的画面飞速掠过眼前。
也不知到底是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心中猛然窜起股无名火焰,一路灼烧到肺部,烫地她喘不过气,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这股怒气到底是为谁而生。
她的眼底兀地笼上阴翳,面色森冷。明知不敌,明知有可能命丧于此,却依旧缓慢坚定地,抬起手中的剑。
那具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充满压迫意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冰冷粘稠的魔气几乎要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裴文竹抱着琴稳了稳心神,咬着牙在心中怒骂几句“狗屎运”,看向前方岿然不动的二人,竭力顶住那股威压一步一步地走到她们身侧,对着一旁瑟瑟发抖的陆衷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