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闹。
江南菜不仅摆盘精美,味道也很合月婉的口味,她不知不觉便多吃了些。
月婉抬眼看向萧明渊,发现他和瑞王正举杯共饮,聊的欢畅,显然是兴致正浓,便没有出声打扰。
长乐郡主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便靠过来小声问道:“娘娘可是累了,不如去后院厢房稍作歇息,那里景色宜人,也较为清静。陛下若是问起,长乐自会告知。”
月婉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她确实觉得有些困倦,只是陛下来时曾说过要与她一同回去,她也不好独自回去。
见她同意,长乐郡主便安排了身边侍女引着月婉前去。
厢房内布置的极为雅致,窗外是一片精心修剪的园林景致。这段日子月婉颇有些嗜睡 ,尽管有静梅和碧荷陪着说话,月婉还是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等月婉悠悠转醒时,窗外已是夜色沉沉,静梅看她起来,连忙上前伺候。月婉揉了揉眼睛,问道:“我睡了多久?碧荷去哪儿了?”
静梅轻声回答:“娘娘,您睡了快一个时辰了,碧荷刚去前院看看宴席散了没。”
这么久了吗?月婉微微颔首,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在房中略等了一会,未见碧荷回来,月婉不禁皱起眉头:“静梅,我们也去前面看看。”
静梅应了声“是”,便搀扶着月婉往前院走去。
一路上,月婉的心怦怦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到了前院,才发现宴席已散,只余几个宫女在收拾残局。见到月婉连忙上前行礼。
月婉狐疑的问道:“宴席何时散的,陛下和长乐郡主呢?”
其中一个宫女怯生生地回答:“回娘娘,半个时辰前就散了,其他娘娘都已回去。陛下和瑞王饮多了洒,郡主安排他们到后院歇息去了!”
月婉心中的不安更甚,再次问道:“刚才可曾见到本宫的侍女碧荷?”
月婉眉头紧锁,不再多言,带着静梅脚步匆匆的往后院走去。
刚拐进后院游廊,月婉就险些与一人相撞,定睛一瞧,竟是碧荷。只见碧荷神色慌张,眼神闪躲。
“碧荷,你这是怎么了?”月婉问道。
碧荷低垂着头:“回娘娘,是奴婢一时心急。”
月婉皱眉道:“心急?所为何事?”
碧荷咬了咬嘴唇,支支吾吾道:“奴婢……娘娘,奴婢无事,您既醒了,我们就回清平殿去吧!”
月婉神色一凝,沉声说道:“碧荷,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休要瞒我。”
碧荷身子一颤,有些羞于启口:“娘娘,是陛下和长乐郡主……”
月婉心头一跳:“你说什么?陛下和长乐怎么了?”
碧荷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娘娘,奴婢也不知具体情形,只是听路过的宫女议论,说是陛下和长乐郡主歇在了一处。”
月婉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这怎么可能?”月婉喃喃自语,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静梅在一旁赶紧扶住她,焦急地说道:“娘娘,您先稳住身子。”
月婉定了定神,咬着嘴唇说道:“走,去看看。”
“贵妃还是回清平殿去吧!”熟悉的带了点沙哑的男性嗓音响起。
月婉抬头望去,就见萧明诚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
他神情复杂的又说道:“贵妃是有身孕的人,还是应以身体为重。”
月婉冷声道:“瑞王为何拦我,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萧明诚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那些宫女所说为真,你若是现在前去,只会遇见不好的场面,又是何必呢!”
月婉却带了怀疑的看他:“那长乐郡主明明对你一往情深,现在却和陛下在一起,王爷难道不觉得有问题吗?”
萧明诚皱起眉头,无奈的说道:“贵妃,不管起因如何,他们现在在一起是事实,陛下是天子,你难道能去质问他。”
从前自然是不会,月婉分不清自己对萧明渊有多深的感情,也不敢百分百的相信他,只想在宫中平平安安的活着。
可这段沁心园的生活,两人朝夕相处,月婉再不想不看,也多少理解了萧明渊一些,意识到了他隐在帝王这个身份下的软弱。
而她,也越来越不耐烦去猜疑他的心,倒不如趁着这次瞧个究竟,他能为自己退让几分,这一点,某种程度上还要感谢萧明诚。
月婉淡淡一笑,望向萧明诚:“王爷无须再劝,我如今这样,陛下是不会怪罪于我的。”就是怪罪,自己有孩子,有家世,还和最初一样便是。
萧明诚似是看出了她的坚持,沉默一下,还是让开了路。
萧明渊是被一壶茶水浇醒的,他有些迷茫的睁开眼,先是被眼前衣衫不整的长乐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