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渊又将视线移向王太医,眼神中闪过一抹伤痛,又沉声问道:“小公主那当真就只能看她自身造化了吗?”
王太医额头冷汗直冒,惶恐道:“陛下,微臣们已用尽所能,实在是小公主先天不足,又加上早产,如今只能精心照料,祈求上天庇佑。”
萧明渊心中黯然,挥了挥手:“即是如此,你便回清平殿去,贵妃那里还需你妥善照顾,其余太医皆留在这里,照顾好小公主和唐修容。”
王太医如蒙大赦,赶忙行礼告退。
萧明渊又进室内看了眼还在昏睡中的唐修容,轻轻的叹了口气,吩咐道:“好生伺候着,若有任何异样 ,即刻来报。”
众人齐声应是,萧明渊这才转身离去。
一走出杏花馆,成安便躬身问道:“陛下,德妃那里,需要奴婢去问吗?”
萧明渊脚步不停:“朕亲自去。”
德妃住在长春居,听到通传,德妃连忙抱着五皇子迎上前来,笑盈盈的行了一礼:“陛下来的正巧,妾身正有个好消息想和陛下说呢!”
萧明渊神色冷淡:“是吗?不知是何好消息。”
德妃立刻举起手中的五皇子,摇摇他的小手,柔声道:“五皇子会叫父皇了,您听听。”
萧明渊微微一怔,就见五皇子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含含糊糊地叫了声:“父皇。”
虽说吐词不清,意思倒确实没错。萧明渊的脸色稍有缓和,伸手摸了摸五皇子的头,“不错。”
德妃趁机把五皇子往萧明渊怀里递。萧明渊下意识地接过,五皇子咯咯笑着,小手抓着萧明渊的衣襟。
德妃说道:“陛下,这孩子与您亲近得很呢。”
萧明渊看着怀中的孩子,神色又柔和了几分。
然而,不过片刻,他便想起此行的目的,脸色再度沉了下来:“你可知朕是为何而来?”
德妃身子一颤,低声说道:“妾身知晓,陛下是为唐修容之事而来。”
萧明渊冷哼一声:“既已知晓,那便如实说来。”
德妃咬了咬嘴唇,说道:“陛下,妾身真的只是与唐修容在御花园偶遇,闲聊了几句宫中琐事,绝无他意。”
萧明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德妃:“当真只是如此?那唐修容为何会在回去后便心神不宁?”
德妃被他盯的必头发慌,亦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心里蔓延:“陛下,先让五皇子下去歇着,妾身再和陛下细说。”说完,她伸出手,从萧明渊怀里将五皇子抱走,交给身旁的乳母,吩咐道:“带皇子下去吧。”
待乳母抱着五皇子离开,又挥退了身边的宫人,德妃才眼眶一红,上前抱住了萧明渊:“陛下!”
萧明渊眉头一皱,条件反射的推开了她。
德妃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她顿时不敢置信的望着萧明渊,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陛下!”
萧明渊轻咳了一声:“好好说话。”
德妃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哽咽着说道:“陛下,妾身对您一片真心,怎会做出有害于他人之事,况且唐修容又不得您宠爱,妾身为何要害她。”
萧明渊沉默片刻,冷声道:“朕并非无端猜疑,唐修容是与你偶遇后才失常,你对此作何解释。”
德妃流着泪抬眸望他:“陛下可还记得上次与妾身亲近是何时了?”
萧明渊神色一滞,沉默不语。
德妃继续哭诉道:“妾身自问还算貌美,陛下亦曾与妾身恩爱缠绵过,却不知陛下为何要冷了妾身与一众姐妹。今日偶遇唐修容,她不过是与我同病相怜,有些羡慕贵妃罢了,妾身也未料到只是聊了几句话,她就会心神不宁到这种地步……”
萧明渊微微皱眉,一时之间心绪复杂。德妃观他面色,心中忐忑,忙又说道:“陛下尽可去问唐修容,妾可与她对峙,妾身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妾身对陛下之心,更是天地可鉴。”
萧明渊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此事暂且不论。但日后在宫中,你当谨言慎行,莫再生出是非。”
德妃破涕为笑,赶忙应道:“妾身谨遵陛下教诲。”
萧明渊不再多言,转身欲走,德妃却不愿他走,急忙跟上几步,拉住他胳膊说道:“陛下,用过晚膳再走可好?”
萧明渊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只是淡淡说道:“朕还有政务要处理,改日吧。”
德妃却不愿放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陛下,就不能多留片刻吗?妾身真的好想您,哪怕就这一会也好。”
萧明渊神色有些无奈,语气略微缓和了些:“朕真的有事要处理,不可在此久留。”
德妃如何不知他说的是假话,心中那股嫉恨的情绪又涌上心头,她不管不顾的搂住萧明渊脖颈,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想要将自己的满腔爱意传达给他,可下一刻却还是被他推开。
德妃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