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回到寝宫时,萧明渊还未回,月婉却没心思关注他。
她躺在床上只觉得心中乱得厉害,刚才在书阁中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一会儿是喜,关于过去,原来并不是只有自己记得;一会儿又是忧,既然他记得,怎么从未去信国公府找过她。
还有他今晚那眼神总让月婉觉得不安,他们之间理应只有恩情才对,何况今日匆匆两面,她自问没给过他任何错误的引导。
又或许是自己疑心太重?想到这里,月婉略有些后悔,过去的事就该过去,自己不该因为不在皇宫就放飞自我,应该听碧荷劝明早再去的。
翻来覆去许久,月婉依旧无法入眠。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更添了几分烦闷。
直到一阵脚步声响起,萧明渊的身影出现在了月婉面前,他有些诧异的发现月婉并没睡着。
“怎么还未睡?”萧明渊一边问道,一边脱去外衫。
月婉眼神闪躲,往床里滚了一圈,闷闷的答道:“睡不着。”
萧明渊心中微叹,上床把她揽在怀中,柔声说道:“朕只是去陪五皇子,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
月婉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一丝委屈:“那陛下心里,究竟是我重要,还是五皇子重要?”
萧明渊这次是真的讶异了,月婉可从来没计较过这些,但他心中却涌起了一丝喜悦,这是不是代表着月婉更加在意他的心意,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了。
他抱紧了月婉,认真说道:“晚晚,五皇子是朕的儿子,只要他不犯错,朕就会尽好做父亲的责任。可你不同,你是朕心之所爱,是朕愿意携手一生的伴侣,朕对你的感情,岂是对皇子的关爱所能相比。”
月婉心中一暖,原本的烦闷也消散了不少,嘴里却仍说道:“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可没想和五皇子抢你,倒是你,现在可比从前会说多了!”
萧明渊轻笑道:“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别再胡思乱想了。”
月婉哼了一声:“那我便信了。”
萧明渊抚了抚她的头发,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快睡吧,你现在可是要顾着两个人。”
月婉轻轻嗯了一声,两人这才相拥而眠。
晚上睡的太晚,早晨自然也起的晚,月婉睁开眼睛时,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纱照了进来。
萧明渊发出一声轻笑,月婉这才发现他正半靠在床上看那本她搁在桌上的游记。月婉也不知自己为何心虚,伸出手便把游记从他手上拿开。
“陛下~”她撒娇似的唤了一声。
萧明渊看她醒了,俯身亲了她一下,月婉搂着他脖颈,也回亲了一下。萧明渊低笑出声,再亲下来的吻却变得强势起来。
月婉喘着气推了他一下:“我还没洗漱呢!”
萧明渊却边吻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朕不在乎。”
一番亲昵过后,月婉终于得以起身洗漱,萧明渊在一旁面带笑意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
月婉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娇嗔道:“陛下这般盯着我,我都不知该如何洗漱了。”
萧明渊闻言笑出声来,“朕就爱看你这害羞的模样。”
月婉轻哼一声,加快了洗漱的动作。待收拾妥当,萧明渊牵起她的手,柔声道:“走,陪朕用早膳去。”
用过早膳,萧明渊才往前殿去。
月婉唤来碧荷:“静梅的脚伤好些了没?”
碧荷回道:“娘娘,静梅姐姐说她的脚伤已无大碍,明日应该就能来伺候娘娘。”
月婉点点头:“叫她不用着急,确实好了再来。”
碧荷连忙应下,又问月婉:“娘娘,今日您要出去走走吗?”
月婉心中微动,却摇了摇头:“昨夜拿了几本书,这两天我就不出去了。你也不用一直守着,有事我自会唤你。”
碧荷福了福身,恭敬道:“那娘娘您好好歇息,奴婢先退下了。”
月婉轻轻“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昨夜拿回的那几本书上。她随手拿起一本,又是寻幽客。翻开书页,字里行间满是对山川美景的细腻描绘和对旅途奇闻的生动讲述。
这五本书里,有三本都是这寻幽客写的游记。月婉又将床榻边的那本拿来,放在一起,书皮封面分明是同一系列。月婉对这个写书人越发感兴趣了,这是要游历多少地方才能写出如此精彩的见闻。
月婉从前在闺阁时就爱看书,虽然母亲不让她看这等杂书,但市面上有名的大家她还是知道的。
这寻幽客见多识广,文笔极佳,且言辞诙谐,月婉却从未听过读过他的书,这还真是奇怪。
月婉又拿出书里夹着的那朵芍药,原本娇艳的花朵,此刻已然失去了最初的水润与鲜活。花瓣边缘微微卷起,原本娇嫩的粉色也显得暗淡,仿佛被抽走了生机,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月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