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冬至宴会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等所有妃嫔都散去,皇后看着德妃,安慰道:“事出突然,德妃无须在意,陛下不会放在心上的。”
德妃紧咬着嘴唇,微微福身,“谢皇后娘娘宽慰,那妾身就先回了,五皇子怕是还没睡。”
皇后点点头,看着她告退离开,原本微笑的表情却渐渐变的凝重。
而德妃回到宫中,第一件事不是去看五皇子,而是叫雅琴唤了林御女来。
等林御女进到殿内,德妃挥退众人,面色难看的看着她,质问道:“今日之事,到底怎么回事?”
林御女慌忙跪地,声音颤抖着说:“娘娘,妾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德妃怒目而视:“不知!是你一手安排的事,你现在和本宫说不知道。”
林御女一脸委屈的:“娘娘,妾身安排的事可是一早就和您交待了,您同意了妾身才敢去做。谁能料到钟妃会突然冲出来和周贵嫔闹起来,把我们的计划全搅乱了!妾身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德妃怀疑的望着她:“此事你确实不知?”
林御女连忙磕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娘娘,妾身真的不知啊。此事纯属意外,妾身怎敢欺瞒娘娘。”
德妃冷哼一声,“若让本宫发现你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林御女哭着道:“娘娘明鉴,妾身对娘娘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这宴会是娘娘主办,我们想的法子本是悄无声息就能成事,妾身何必想不开再多加 一出呢!”
德妃眉头紧皱,沉声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嘉妃的运气就这么好吗?”
林御女擦了擦眼泪:“娘娘,这应该就是巧合,高贵嫔本就是靠着钟妃才得的圣宠,等钟妃落难她又另攀了高枝,依奴婢看两人闹起来是迟早的事。只是选的时机不对,倒叫我们的人无法下手了。”
看德妃面色难看,林御女眼珠一转:“娘娘倒也无须忧心,嘉妃身边并非无漏洞可钻,我们日后多费些心便是了。依奴婢看陛下对嘉妃的宠爱也未必持久,前些时候陛下不是还宠了个王宝林吗?可见陛下的心思也是会变的。”
德妃心头发酸,只怕这份变也不变不到自己身上,她冷声说道:“你难道没看到陛下今日把她当宝的样子吗!那个王宝林估计陛下就是尝个新鲜。”
林御女赶忙应道:“娘娘,您可千万别这么想。王宝林不过是一时的新鲜,嘉妃也未必能长久得宠。只要咱们精心谋划,总会有机会的。”
德妃眼神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算了!陛下的心不在本宫这儿,一切都是徒劳。”
林御女急切道:“娘娘,您可不能这般丧气,您膝下可是有位皇子的。嘉妃和珍妃,唐修容交好,且不说嘉妃日后会不会生下皇子,就是她们二人哪一个生下皇子,难道不会借着嘉妃的宠爱往上爬,若不未雨绸缪,你想想以后?”
德妃心头一震,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你说的不无道理,本宫确实不能坐以待毙。只是这谋划之事,需得万分谨慎,别又像这次一般”
林御女忙道:“娘娘放心,上次妾身就和您说过可以从嘉妃身边人入手,只是这是个水磨功夫,怕是要费些时候。”
德妃摆了摆手,叹息道:“慢慢来吧!眼下胎儿都还在腹中,急有何用?”
林御女道:“娘娘能如此想便好,那妾身便继续盯着嘉妃那边的动静,有了消息再来报给娘娘。”
凤泽宫内,瑶心在皇后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皇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瑶心这才退下。
皇后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象,不要着急,皇后告诫自己。德妃已被自己抓住了把柄,珍妃那里也是迟早的事,其他人陛下兴趣不大,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嘉妃那,陛下对嘉妃的宠爱果然深厚,那个碧荷绝非普通的宫女,此次不成,以后若想动手更要小心谨慎。
想到这里,皇后还是难免心头发酸,陛下今日对嘉妃的关注异乎寻常。按理说有孕的唐修容才更重要,陛下却连她都抛诸脑后,满心满眼里全是嘉妃。她真是不知那嘉妃有何魅力,能让陛下如此痴迷。
昭阳宫内,萧明渊正单手撑着头,看着刚沐浴出来的月婉被宫女伺候着弄干头发。
先是用毛巾轻轻擦拭吸干水分,再用梳子将头发慢慢梳理顺畅,再取了熏笼来慢慢烘干。
这一切都要花不少的时间,他的目光却专注而温柔。月婉捧着本游记看的正有意思,没心思注意他的眼神。
旁边伺候月婉的素莲却脸颊发红,陛下的眼神温柔如水,偶尔掠过她身上,竟让她心如鹿撞,自己不会是生病了吧!
随着熏笼燃起,有一缕沁人心脾的香气飘飘渺渺在空气中,萧明渊细嗅一口,觉得还挺好闻。
他有些好奇的踱步到月婉身边,看月婉看书看的痴迷,也不打扰她,只低头问正在烘头发的素莲:“这用的是什么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