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伴着一场淅沥沥的小雨而来的,月婉坐在皇后宫里,听着其他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心思却早已飞远了。
“娘娘。”静梅小声的提醒着,又拽了拽她衣袖,月婉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还嘈杂的声音全没了,皇后在上方面带笑意的望着她:“嘉妃今日看着格外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还不待月婉回答,就听到有人打趣道:“陛下连着几夜都是在昭阳宫歇下的,怕是陛下不太懂得怜香惜玉,嘉妃妹妹才会这样心不在焉吧!”
又是容妃 ,月婉脸色微微一红,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平静,微笑着说道:“容妃姐姐说笑了,我只是觉得春日里这雨景别有一番韵味,想着回去画一幅春雨图罢了!”
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嘉妃倒是有闲情雅致,本宫也很是喜欢这春雨之景呢。”
听到这话,淑妃温柔一笑:“皇后娘娘,妾可是知道嘉妃和静妃都画的一手好画,只可惜静妃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多耗心神,要不然让她们二人比上一比,也好让我们姐妹一展眼福。”
众人听闻,都纷纷表示赞同。
安才人却突然冒出一句:“陛下最爱画,应该让陛下鉴赏一下。”
月婉刚要说话,身旁的静妃就冷哼一声,说道:“安才人倒是会讨巧,这画还未比呢,就想着让陛下鉴赏了,莫不是笃定了谁会输?”
安才人脸色一白,连忙说道:“静妃娘娘误会了,妾只是觉得陛下的眼光独到,能更好地评判两位娘娘的画作。”
静妃完全不想理她,只把眼睛看向月婉,语气认真的说道:“我也听陛下说过妹妹画的好,我自问学画多年,未见得就比妹妹差,倒是想和妹妹比试一番了!”
月婉轻轻一笑,委婉地说道:“静妃姐姐谬赞了,姐姐的画技也是众所周知的好,能与姐姐比试,那是妹妹的荣幸。只是每个人做画的风格都不同,欣赏的人也未必相同,又何需比试什么输赢。”
静妃沉默了一会,这才转头过去,不再说话。
月婉心里这才松口气,又听到容妃在旁边懒洋洋地说道:“嘉妃妹妹还真是会说话,就是不知陛下欣赏的是何种风格,喜欢的又是哪个人了!”
月婉心中微微一紧,但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容妃姐姐这话说得,陛下心怀天下,自然是各种风格皆有欣赏之处,而我等也不过是尽自己所能为陛下增添几分乐趣罢了。”
皇后轻轻咳嗽了一声,众人便都安静了下来。皇后缓缓说道:“好了,嘉妃和静妃的画技本宫都是知晓的,若真要比试,想必也是精彩非凡。不过既然嘉妃无意,那此事便暂且搁置。姐妹们都各自回宫吧!”
众人纷纷行礼告退!往日里还会和月婉说上几句话的静妃,今日却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就转身而去。
月婉心中叹息,却也并未多言,带了静梅也离开了凤泽宫。
回到昭阳宫后,静梅就带了几分不解的问道:“娘娘,这容妃总是针对您,可如何是好?”
月婉微微皱眉,轻声说道:“无需理会她,前些时日你未跟着我,不知容妃脾气。如今日这般的话,她也没少对旁人说。这段时日下来,我观她性情颇有些阴晴不定,每次挑事倒像是看戏一般。”
说到这里,月婉也有些无奈,谁会喜欢演戏给别人看,但遇到容妃这样的,连皇后都未曾指责过,她又能怎么办。
还有静妃,月婉从前觉得她冷淡自持,可自她有孕后似是和从前不同了。
华阳宫里,雅琴正劝慰静妃:“娘娘,何必把容妃说的话放在心上,她一贯是个爱挑事的。”
静妃眉头微蹙,有些不悦地说道:“我并非是将容妃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那嘉妃今日的态度让我心中有些不舒坦。”
雅琴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娘娘,嘉妃娘娘性子聪慧,今日她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才那般委婉推辞。您如今身怀龙嗣,万不可为这些小事动气伤了自己和腹中胎儿啊!”
静妃听的这话,心情更为不好,她抬眼望向雅琴:“连你也觉得她好?”
雅琴连忙跪地,慌张地说道:“娘娘息怒,奴婢绝无此意,在奴婢心中,娘娘您才是最好的呀!”
静妃轻哼一声,转过身去:“罢了,起来吧!我也知道你并无他意。只是我一想到今日嘉妃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就憋闷得慌。”
雅琴起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嘉妃娘娘平日里与娘娘您也并无冲突,也许是今日这情形让她有些为难了。”
静妃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知道不能全怪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自从有了这孩子,我这情绪越发难以控制了。”
雅琴忙安慰道:“娘娘,这都是孕期的正常反应,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您现在可千万不能动气,一切都要以孩子为重呀!”
静妃低下头,轻抚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