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第二日,晚间信芳园那里就传来了消息,王承徽果然小产了。
屋内,王承徽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地躺在床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旁边的宫人们都低着头,噤若寒蝉。
玉婉缓缓走近床边,轻声说道:“王承徽,你怎么样了?”王承徽听到声音,微微转动眼珠,看向玉婉,眼中满是恨意,“都是她,都是云良娣那个贱人害了我的孩子……”
“够了!”太子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满面委屈的云良娣,
太子怒视着王承徽,厉声道:“事到如今,还在这里胡乱攀咬!孤已经查清楚了,要不是你持身不正,和外人碰面,又怎会惹人误会。”
王承徽脸色变幻,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无力地跌回床上,声泪俱下地哭诉道:“殿下,妾身也是被人引到前殿那处的,并不曾想会撞见外人。妾身只是怕殿下误会才隐瞒了下来,可孩子是无辜的,要不是云良娣,妾身的孩子怎么会无端小产!”
“够了!你满嘴谎言,亏得云良娣知道误会了你,还和孤一起来看望你。”
王承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子和云良娣,“殿下,您怎么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要不是她昨天一再挑拨,您怎会让人将我关在这里,害我小产。”
云良娣急忙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王承徽,你不能这样污蔑我啊!我只是为了殿下,不想让他染上污名,倒是你,要是你早将事情全盘说出,又何来今日误会。”
萧焕看他们争执,心中烦闷不已。他揉了揉眉心,低沉地说道:“都别吵了!此事到此为止,王承徽小产已成事实,还是好好在信芳园休养吧!勿要再惹事生非。”
说完,萧焕转身欲走,云良娣连忙跟上,挽住萧焕的胳膊,委屈地说道:“殿下,妾身真的是一心为您着想啊。”萧焕脸色阴沉,并未回应,只是快步离去。
玉婉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走到王承徽床边,轻声安慰道:“王承徽,你先好好养身体,莫要再动气伤了自己。”王承徽却依旧沉浸在悲愤之中,咬着牙狠狠地瞪着云良娣离去的方向。
静梅跟在玉婉后面,想着刚才场景,不由说道:“娘娘,这东宫中往后怕是要更乱了!”
玉婉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之前女人少,又无子嗣。现在却不同,女人多,想生的也多,不知会生出多少是非来。
而且看太子的态度,明显偏向云良娣,她又是个心怀恶意的,自己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她摇摇头,暂时压住心中思绪,“我们赶快回去吧!明日一早我还是要进宫一趟,和贵妃说一下此事,不能等到她主动来问。”
这一夜自然是睡不好的,已经连着两次看到女人小产的玉婉梦里都是挥不去的血腥气。
睡不着,起的自然也早。赶到长乐宫时,贵妃还在酣睡中。玉婉也不敢打扰,便在侧殿里候着。
过了一会,有人端上糕点,玉婉一抬头,发现竟然是绮霞带着小宫女。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忽然就跳出一个念头,这念头随着绮霞离开的背影越发清晰。
眼看她要跨过门槛离开,玉婉忍不住出声叫住她:“绮霞姐姐!”
绮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带疑惑地看着玉婉,“太子妃,可是有事?”
玉婉犹豫了一下,才笑着说道:“绮霞姐姐要是没什么事,能不能陪我坐一会,上次在凉风台,还要多谢你陪我了。”
绮霞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奴婢现在没什么事,倒是谢太子妃厚爱了。”说完,她又打发小宫女离开,这才走向玉婉。
此刻殿内只有玉婉,静梅和绮霞三人,玉婉压住心中的紧张,悄声问道:“陛下这几日可好?心情如何 ?”
绮霞倒是面色不变,回道:“陛下这几日未入后宫,我也不知陛下心情如何。前朝后宫一切如常,未听说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玉婉也不知道这回答她该不该满意,抬头看了眼静梅。静梅似乎弄懂了她的想法,眼睛中带了点鼓励的意思。
玉婉这才鼓起勇气,声音更小了:“我想见见陛下。”
绮霞怔了一下,很快又点头,“奴婢会禀报陛下的。”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玉婉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担忧:“静梅,你说,他会见我吗?”
萧明渊此刻正在上朝,之前江州水患之事牵扯到了吏部任官一事,虽然只是些小硕鼠,却让他很是不满。
看了眼正在下面争执的两人,分明是右相和魏国公手底下的人,他心中冷哼一声,看来要赶快去找皇后商议选妃一事了。
待到下朝后,听得成安所报,萧明渊诧异地挑了挑眉,她竟有如此主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便对成安交代了两句,方才往凤泽宫中去。
皇后这段时间休养的不错,听到陛下要来,甚是喜悦,连忙招呼莲心和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