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的回到东宫,直到侍候她更衣时,静梅才忍不住问道:“娘娘,今日?”
玉婉看她颇有些难启齿的模样,只淡淡的说了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静梅也不知脑补了些什么,眼泪瞬时就流了下来,倒把玉婉唬了一跳。
她其实真没那么委屈,若是没有那个梦,她自然不会委身皇帝。但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一切好像都显得无足轻重。
玉婉在心里轻叹一声,才说道:“静梅,其实想想,凭什么男人可以娶妻纳妾,女人就要为了那点宠爱斗来斗去。”
静梅愣了愣,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前的娘娘恪守礼仪,也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但她想了想自跟着娘娘入东宫以来,太子屡次让人失望,宠爱的女人更是不少,这样的男人又如何能托付终身。
静梅想了想,又点点头:“娘娘,不管您想做什么,奴婢都会陪着您。”
这话听的玉婉鼻子一酸,忙推了推她:“少来招我,当心我哭给你看。”
静梅也笑起来,两人便把此事揭过不提。
玉婉在东宫歇了几日,才又去了长乐宫,一进宫就看到贵妃欢天喜地的和一群小宫人玩投壶,看到她来更是高兴,让玉婉也挽了袖子陪她玩。
玩了几局,贵妃又取笑了玉婉玩的太差,这才满意的去更衣。玉婉刚坐下来歇息,就看到倚霞今日也在殿内,忙招手唤她,想知道长乐宫里发生了什么大喜事。
倚霞看了看四周,附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陛下去看望淑妃时,被淑妃的妹妹爬了床,不仅被皇帝责罚,听说姐妹俩还大吵了一顿。”
玉婉顿时了然,贵妃上次就是和淑妃争吵才被陛下罚了,这次估计是幸灾乐祸。
想到这里,她也产生了点好奇心,又问了下倚霞:“那淑妃的妹妹爬床成功没,进宫封的什么?”
绮霞露出了点不好说的表情,更小声了:“封了采衣。”
玉婉顿时觉得皇帝太过促狭,淑妃可是右相的女儿,她的妹妹却只封了最末等的品级。
就算姐妹不合,这一巴掌也同时打在了淑妃脸上,更不要说前朝的右相了。
如果玉婉的猜想能被萧明渊听到,他一定会告诉她想对了。此次册封除了他确实不喜被人算计,更是因为右相钟慎手伸的太长,给他个警告罢了!
将手上的请罪折往桌上一丢,萧明渊站起身来:“太子妃可进宫了?”
成安早就派人盯着长乐宫的,听到这话连忙回道:“回禀陛下,太子妃已经入宫了,以往太子妃都是午膳后离开长乐宫,算算时辰,现在应该快走了。”
听到这话,萧明渊原本还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站起身来,示意成安跟上。
等玉婉来时,发现皇帝比她来的更早,他似是刚沐浴过,身上散发着丝丝热气。
刚从外面进来,今日的太阳也尤为灼人,玉婉看着他揽过来的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萧明渊的脸立时就黑了,这女人,上次还乖巧的很,现在又是这样。
玉婉看他表情不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不妥,忙解释道:“陛下,天气太热了,我不喜与人抱在一起。”
萧明渊看她确实热出了汗,这才释然,吩咐人带她去沐浴。
等玉婉从浴间里出来,就看到他斜倚在榻上,手上虽拿着书,眼睛却没落在书上,目光深远,也不知在想什么。
玉婉犹豫了片刻,不知自己该不该打扰,萧明渊却已发现了她,示意她过去。
刚走到榻前,就被他按坐在腿上,上次就是这样,玉婉也不知他这是什么爱好,她又不是个小孩子。
萧明渊把她的脸抬起,暗道这掩饰肤色的东西水洗而不脱,分明和他手下暗卫所用的如出一辙,都出自信国公之手。
好端端的国公之女,有权势家族相护,偏要弄得这副模样,看来传言里的信国公夫人还真是古板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萧明渊心里忽然有了丝怜惜之意,他活了三十多年,除了在朝堂上权衡利弊,其余时间都是随性而为,父皇母后也从不阻拦。这丫头却和自己截然不同,怕是从小在规则里长大,才养成了如今的样子。
玉婉可不知道他这样想,自从在梦里死了一遭,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离经叛道,若是母亲还活着,怕是要把她逐出家门。
她现在只觉得皇帝愈发奇怪,上次把她搂怀里狂亲一通,这一次又捏着她脸半天不撒手,倒叫她一开始的羞怯不安彻底没了踪影。
她也不敢正眼看他,只将视线下移放在他喉咙处,那里的皮肤光滑而紧致,却有一处明显的凸起像一个小山丘,随着他的呼吸动作似乎在隐隐滚动。
玉婉长这么大,还从未仔细观察过男人这里,一时心中好奇,便盯着多看了一会。
萧明渊醒过神时就看见玉婉一双眼难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