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宫离贵妃宫中有些距离,玉婉坐上轿子,过了好一会才到贵妃宫中。
玉婉正想进去,就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往暗处闪躲,这不是太子身边的大太监吗!玉婉顿时皱了皱眉头,让静梅将他唤来。
“张忠顺,太子不是头痛吗?你不在殿内伺候,站在此地是何意。”
张忠顺有点支支吾吾,玉婉的感觉更不好了,不由厉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这才低着头说道:“太子酒后烦闷,在桂园散心,不让奴婢打扰。”
桂园是长乐宫后的一处小花园,因贵妃喜爱桂花而建。但眼下才过端午,桂花自然不会开放。平日里都少人去,更何况是在夜里。
这等推辞怎会无鬼,玉婉也不理他,径直往桂园而去,静梅紧紧跟在身后。
桂园里,萧焕正颇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女子,“孤日前已和你说过,父皇未必愿意把你许配给孤,你又何必执着。”
云珍珍却伸出手牢牢抱住他胳膊,杏眸中盈盈水光浮动:“殿下,妾身只心悦您一人,您前些时日不也愿意陪伴妾身吗?”
萧焕眼眸闪动了一下,含了几分歉意的说道:“孤那时并不知你身份,倒是孤孟浪了。”说完,他就欲将手臂抽出。
云珍珍松开了手,却又扑到他怀里,声音里更是痴缠:“殿下难道忘了?除了最后那一步,妾身何处未被殿下摸过看过,怎能轻易舍弃。”
见萧焕虽无反应却又没拒绝,她更是大胆地搂上他脖颈,在他颈项处厮磨:“父亲一向心疼我,只要珍珍成了殿下的人,父亲必会去求陛下赐婚。一切都是我的痴念,殿下只是被我纠缠罢了!”
眼看萧焕似有所动的眼神,她的声音更是哽咽:“殿下,倒是心疼一下妾身啊!父亲这次必要让我嫁人,您难道眼睁睁看着妾身在别的男人身下…”
美人入怀,且一腔深情,萧焕终于忍不住将她压在身后的桂树上。一息间灯影朦胧,只见得树影摇曳,好一番旖旎景象。
玉婉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颇觉可笑。堂堂太子,本就不会独爱一人,玉婉也并不在意那些妾室。
只是近段时日他表现的太好,玉婉才想做一个合他心意的妻子,互相尊重,倒也能举案齐眉。
偏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些苟且之事,而非堂堂正正的告知她后再纳入府中,真真是把她的脸往地上踩。
想到梦里的一切,这云良娣即是这样的人,想必也能在日后做出引诱太子立她为后的事。
说不定,将她打入冷宫的事也有她的手柄。奈何太子竟这般经不起诱惑,她总不能也这般狐媚吧!
思及至此,玉婉顿感心灰意冷,前路茫茫。她有些颓然的低下头来,往来时路走去。
静梅跟在她身后,也觉得满腔愤怒,娘娘本是国公之女,若是嫁入其他人家,又有国公府撑腰,谁能给她委屈受。
偏偏太子见一个爱一个,还在娘娘面前表现得情深意重,真是白瞎了他那副好皮囊,今生投了个好胎。
经此一事,玉婉自然不会进贵妃宫中,现在的她可不想见到太子那张脸。只踏入桥中,吩咐快走。
一通急行后,听得宫人们气喘吁吁,玉婉才强压心中怒火,让人慢下来。
行至九重门处,忽听得御鞭开道,是陛下的轿辇。玉婉赶忙下桥,躬身避让。
奈何成安的眼睛太尖,一眼就看见了太子妃,偏还管不住那张嘴,提示了陛下。
玉婉看见轿辇停在自己面前,只得向前行礼。
萧明渊看了眼成安,成安立马上前,询问道:“广陵宫宴席未散,太子妃怎会一人在此?”
玉婉蹙了蹙眉,回答道:“忽感身体不适,故而先离席,倒劳父皇询问了!”
成安点了点头,正待离去时,忽然瞥见太子妃身后的静梅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色也极为难看。
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再看去时对方已经低下了头,只看到一个黑压压的发顶,成安心中不由嘿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等皇帝御驾过去,玉婉才上轿离宫。
萧明渊回到乾元宫时,并没什么睡意,他正欲叫成安拿笔墨来,却发现他站在那里正一脸玩味的样子。
这小成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萧明渊想起年少时,他让成安给他出主意避过母后训斥时,他就是这副德性。这现如今,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还是这样。
萧明渊不由得冷哼一声,才震的成安回过神来,“朕看你的精神是越来越不济了,听说你新收了个干儿子,不如让他来服侍朕。”
成安立时苦了张脸,“是奴婢的错,那小子年纪还小,做事毛手毛脚,怎能讨得陛下的欢心!”
说完这话,他又窥了窥皇帝的神色,小声说道:“奴婢刚才是在想太子妃有些不对劲。”
景帝不由一愣,瞥了他一眼:“那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