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一夜风雨摇摇,玉婉颇为疲累的睁开眼,感觉口渴得厉害,她方喊了声:“静梅!”
帘子被掀开,静梅扶起她,行动间锦被滑落,静梅不由惊呼一声。玉婉方才低下头去,发现身上的斑斑痕迹,她不由脸上泛红,昨夜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倒激得太子在她面前的温柔有礼毁于一旦。
思及至此,玉婉又有些心烦,也不知那云良娣到底是何人,她到底该如何应对。
经过昨晚,她本想派人去跟踪太子的心思也淡了,玉婉有些无奈的想着,自己还是把太子想的过于简单。
以往的温柔 ,不过是他的面具,一旦自己触怒了他,恐怕不用等云良娣出手,自己就坐不稳这太子妃之位。
思来想去一整天,玉婉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偏偏太子晚间又来了,竟似食髓知味,早早将下人挥退下去。
“阿婉~”比从前粘腻许多的声音在耳边一声声唤她,倒像是情根深重。玉婉也有了瞬间恍惚,或许自己可以先占住他的心,不让旁的女人进来。
待得第二日醒来,玉婉又有些唾弃自己,都说皇家人无情,以太子的风流心性怎会改变。
玉婉倒是想离他远远的,偏偏从前是太子不在意,现如今他只要回来,大半时间是要在她这里留宿的。为此,原本和谐的东宫后院竟也似多了些暗涌。
又是一月过去,素莲在给她涂妆粉时,突然问了一句:“娘娘,这妆粉是否要涂薄些,兴许一日日下去,娘娘就不用再做掩饰了!”
她这话倒惊的玉婉一愣,她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知怎的,明明涂了妆粉,那张脸却好似还在发光,晨起时的妩媚更是掩盖不住,流露出千种风情。
玉婉啪的将镜子压倒,感觉心里发慌,退了一步又一步,她何时同那些以色侍人者一样了,竟是怎么都遮不住了吗?
素莲像是不懂她的反应,又继续说道:“娘娘,您如今和太子琴瑟和鸣,依奴婢看大可不必同从前那样。”
琴瑟和鸣吗?玉婉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太子这些日子似是收了性子,每日里对她嘘寒问暖。虽没断了其他女人,但只要他不宠妾灭妻,也不在外面胡来,倒也勉强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夫君。
愣怔了片刻,她忽又问道:“太子最近可还是每日要糕点?”
素莲摇摇头,语气轻快,“没有啊!太子已经很久没带糕点岀门了,倒是让膳房做了不少糕点给娘娘,您前日吃的菊香玲珑糕还是太子特意吩咐送来的呢!”
玉婉唇边不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或许,自己可以试试,既为夫妻,或可恩爱两不疑。
她将刚才的妆镜扶起,对素莲交代道 :“就按你说的,将妆粉涂淡些,不过也不可太过,总要时间长些才不会令人起疑。”
“是!”素莲欢快的答应着,引的刚起来的静梅不由摇摇头,这丫头,也不知大早上的怎么就这么兴奋。
又过了几日,太子像是觉察了什么,晨起时那眼光在她脸上一再流连,让玉婉心里不由一跳。
“妾身脸上可是有何不妥?”她带了点忐忑的问道。
太子却不顾屋里有人,又将她揽入怀中,眼睛里满是赞叹之色:“是孤从前眼拙,未发现太子妃如光华暗敛,需得细心雕琢。”
玉婉顿感羞涩的低下头去,引得太子又是一阵亲呢,明明该离开的人又和她厮磨了好一会。
已有几日未去见母妃,玉婉交待了府中事务,还特意让膳房准备了那菊香玲珑糕,准备送给荣贵妃尝尝。
今日的长乐宫一如从前,玉婉不由感叹着宫中日子的乏味,可惜,这也是她未来的写照。
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玉婉方才坐下,又将菊香玲珑糕呈上,“母妃,这是太子让膳房所做,儿臣借花献佛,想邀您一同品尝品尝。 ”
说完,她轻轻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又对荣贵妃说道:“您看是否合您的口味。若是不喜,儿臣再送别的。”
荣贵妃看这点心做得精巧,也拿了一块放入口中,一边觉得还不错,一边打量着这有几日不见的儿媳。
“看来你和太子相处的不错,我观你气色倒比从前好了许多。我这里也有些美容养颜的方子,你也拿回去试试,日后再选些鲜亮些的料子穿穿,没得比我这个母妃还老气些。”荣贵妃倒也不是那种磋磨儿媳的,况且太子妃现在像是开了些窍,对她也算恭敬,她倒也愿意多说两句。
玉婉连忙称是,心里也愿意领贵妃的情。
荣贵妃即已开了口,倒也多了几分兴致,开始和玉婉问起东宫里的事。
眼看上面婆媳两人聊的欢,底下原本还有些安静的嫔妃们也开始三三两两的说起话来,倒显得一片和乐融融。
景帝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他停了一下,身后的太子不由也停住。
荣贵妃说的有些口渴,端起茶盏正要饮下,却忽然瞥见殿门口站着两人。她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