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公公将谢凝竹和恭亲王引到勤政殿的时候,还在小声提醒:“公主,有时候适当示弱未尝不可啊。”
由此可见,今日那些大臣闹得有多厉害。
二人一进大殿,正德帝就听到恭亲王的心思,先狠狠腕了他一眼:这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又细细聆听了一会,没听见谢凝竹的任何心声,心中更气了,真不是她是胆子大还是单纯的不知事情的严重性。
“既然永康公主已经来了,各位爱卿有何疑问,直接问她便是。”
话音刚落,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气氛顿时一紧。
一个身穿青色官服的大臣便站了出来,他朝正德帝微微欠身行礼,然后目光如炬地转向谢凝竹,眼中满是审视和质问。
“敢问永康公主,荣国公府萧世子与羲和郡主和离之日,是否真的是您命人敲锣打鼓,沿街叫嚷,这才传出数条对萧世子不利的谣言,最终不堪受辱羞愤自缢!”
大臣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这人万御史,余氏的表哥。
恭亲王刚准备出来插科打诨,把这事给糊弄过去。
今日是他唯一能演正末的机会,他可得好好把握,大不了多被参几本,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
谢凝竹抬起头,迎上大臣犀利的目光,眼眸深邃而平静,仿佛一汪清澈的湖水,波澜不惊。
这疑问让原本紧张气氛顿时一滞,然后很认真的问了一句:“你哪位?”
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气势如虹的万御史顿时脸色一僵,好似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好在都是在朝堂上浸淫多年,万御史忍着气:“臣乃”
“哦!对了,本宫多年潜心礼佛,这朝中许多人都不认识了,麻烦各位与本宫说话前都先自报一下家门。”
谢凝竹故意打断他的话微微侧过头,扫视了一眼大殿内的众位大臣,轻启朱唇道:“毕竟各位朝中栋梁今日来费劲心里参本宫这个弱女子的,本宫左一句这位大人右一句那位大人的也不好!”
最后一句将众人说得面红耳赤的。
什么叫费尽心力参她一个弱女子?!
说得好像他们很闲,故意为难她一般。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她怎么能直接这么说呢!!
这让他们这些朝中重臣的脸往哪搁?
恭亲王择震惊地看着他家小姑姑,不是吧,一开场战斗力就这么猛,硬刚啊?!
与此同时,公主府秀阁内,杨亦姝还在奋笔疾书着,笔尖在纸上留下一行行娟秀的字迹。突然,晚庭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急迫。
“郡主,不好了!公主的马车已经进宫了。”晚庭喘着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慌乱。
杨亦姝笔下不停,声音依旧沉稳:“马车准备好了吗?我这就进宫。”
晚庭连忙点头:“郡主放心,早已让人备下了,随时可以出发。”
不一会她写下最后一个字,将书案上的折子全都往怀里一揽:“走!”
万御史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臣乃御史台万明志,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向公主殿下求证此事。”
谢凝竹心中骂了一句:【这就是陛下的御史吗?一个个的不盯着点鱼肉百姓的官员,抓着人家的家事不放,简直浪费陛下的俸禄!】
正德帝龙案下把玩佛珠的手,微微一顿。
“原来是万御史啊,久仰大名。”
谢凝竹笑呵呵地打招呼。
万御史微微仰头,现在想着讨好自己了,晚了!
谁知下一秒,谢凝竹脸上的笑容如昙花一现般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片冷若冰霜:“没听说过。”
万御史这下真是要忍不住了,他可是御史,最重名声,公主如此,和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万御史心中一怒,正要发作,却听谢凝竹继续说道:“你刚刚说,萧沐阳的死与本宫有关是吧。”
万御史:“哼,怎么,公主莫不是要不承认吧?”
谢凝竹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什么证据吗?”
万御史一愣,随即冷哼道:“证据?公主当日当街敲锣打鼓,宣扬与萧世子和离之事,满城皆知,这难道不是证据?”
“万御史慎言!”谢凝竹猛然拔高音:“万御史,本宫竟不知,你因萧沐阳的死,对陛下有这么大的意见?”
谢凝竹来之前就想好了,反正和离圣旨是正德帝下的,自己按旨意行事有什么错。
至于他们说的那些谣言,你有证据是我传的吗?
再说了,就说你真有证据,那你有证据我说的不是真的吗?
主打一个就是,你参我,你自证。
万御史瞪圆眼睛,随即立即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