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说是非要让郡主亲手给自己收集十日的露水做莲子羹才能好,郡主每日天不亮就盯着严寒出门,不到五日手上就生了疮,可即使是这样,国公夫人依然没松口,非要她收集满十日才肯作罢!”
“老奴活了四十多年了,还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怪病,那老虔婆分明就是在蹉跎我家郡主!”
年嬷嬷的女儿晚庭是杨亦姝的贴身侍女,这才知道这些事情。
碧玉再也听不下去了,杨亦姝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在心里一直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怎么嫁到荣国公府才一年多光景,就受了这么多苦。
跪在地下的年嬷嬷闻言:“玉嬷嬷,这还是轻的了,今年年初郡主感染了风寒,可碍于孝道还是每日去给国公夫人请安,那国公夫人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故意让她坐在风口,一旦听到郡主小声咳嗽,便嚷嚷着她心思歹毒,故意要将病传给自己。”
“后来要不是郡主病得实在下不来床,国公夫人怕事情闹大了,郡主怕是怕是都”
“冬日炭火不够不说,夏日里送去的冰也全都是小盆冰水,老奴听女儿晚庭说,郡主今年夏日里,身上都热出疹子来了。”
碧玉有些不可置信,“那世子呢,世子就任由他母亲如此欺辱我们郡主吗?”
年嬷嬷:“世子大多时候本就歇在书房,更何况何况”
碧玉不耐道:“何况什么你说啊!”
“何况,一个月前那国公夫人将嫁给自家两个侄女叫到国公府小住后,世子好似,好似和其中一位姑娘”
碧玉大惊:“好个狐媚子,怎么如此不要脸!”
说到这里年嬷嬷再也忍不住朝谢凝竹重重磕了个头:“公主,晚庭说说郡主如今消瘦了不少,国公府里连个下人都敢对郡主吆五喝六,明日就是国公夫人的生辰宴,您您”
年嬷嬷想求谢凝竹去给杨亦姝撑撑腰,但心中又清楚原主对自己这四个孩子的抵触,话到嘴边却迟迟无法出口。
碧玉却没有这样的顾忌,她径直跪在地上,恳求道:“公主,郡主再怎么说也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自小就懂事让人心疼,奴婢到现在都还记得,她两三岁的时候就知道把最喜爱的糕点果子全攒起来送给您,就只为了您对她笑一笑。”
谢凝竹微微叹了口气,正要就坡下驴,趁这个机会回京。
不想碧玉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公主,老奴知道,您过不去心中那个坎,但稚子何辜啊!若您实在不愿意出门,那能否让老奴代您走这一遭!”
谢凝竹:不是在身边伺候了三十多年的吗,就一点台阶都不给的吗?
还是因为自己不是原主,两人之间没有默契?
就在谢凝竹还在想,自己该怎么把话题再引回来。
年嬷嬷大约想到今日是谢凝竹主动提起郡主,便壮着胆子道:“三日后就是国公夫人的生辰宴了,若是公主能去,哪怕什么都不说,想来日后荣国公府的那些人也不敢再对郡主如此苛刻。”
说完,二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谢凝竹。
谢凝竹生怕这台阶再不下就没有了,倏地从湘妃竹躺椅上坐起,衣袂轻扬,眉宇间透出一股决断之色。
“从前是本宫错了,才让本宫的孩子们受此蹉跎,从今日起,本宫要让京城的人都睁开眼看看,我永康公主的孩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碧玉和年嬷嬷闻言,眼中立刻闪现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与激动。
谢凝竹继续道:“明日的生辰宴,本宫去定了!”
碧玉激动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她慌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急切地说道:“那老奴这就让人去通知国公府,还有郡主,让她也高兴高兴。”
谢凝竹却出言拦住:“不必”
见碧玉投来“公主,你不会这么快就后悔了”的眼神。
“通知下去,明日城门一开,直奔荣国公府,”谢凝竹唇角微勾:“本宫要去国公府请所有人看一出精妙绝伦的好戏!”
碧玉:???
年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