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正事,聂槐序难得正经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沓写满字的纸。
“太上长老们的供词,都在这儿了。”
聂桑窈随意瞥了一眼,没接。
“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
“那你说吧。总结一下。”
字太多了,怕看的眼睛疼。
聂槐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行嘞,堂姐大人。”
聂桑窈听完他的总结后,又给他的总结总结了一下。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被瞒得死死地,一点没参与。大长老倒是猜到点东西,虽然大概方向是对的,但是猜到的时间有点晚,都完事了,他看出来了。
四、五长老听令于寨主夫人,基本全程参与,也知情,她们这么做一是想帮她报仇,二来也确实对万蛊寨的这种模式积怨已久。
六长老知道一点,但是参与不多,只以为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万蛊寨出世,但是没想到最后能闹得这么大。
大祭司知情,但是选择旁观,从未参与。
对于这个结果聂桑窈也不意外,和她猜的基本一致。
“大祭司是个老狐狸,能掐会算的……说不定对于这种结果他早有预料,所以才选择作壁上观。”聂槐序末了,忍不住吐槽道。
聂桑窈不置可否,那可不就是个老狐狸。
知情,不说,但也不参与,最后哪方都不算太得罪……谁能精得过他啊!
犹豫了下,他又开口道:“本着错杀也不放过的选择,聂什雅他们我也问了几句。”
聂槐序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但是很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神色平淡的很,满脸写着无所谓。
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追问,只好自己又巴巴的往下说。
“不知情,也都没参与。”
闻言,聂桑窈垂着眸子沉默了半晌后,才慢慢摇头。
“别人或许不知情也没参与,但是聂臻我不信。”
“真话蛊下,应当不能有假。”聂槐序皱眉,对她的话保留一定的怀疑。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没让我们这些小辈知情参与,但是聂臻他身处事务堂,对于弟子们的动向,甚至是暗桩内的动向,肯定不会一无所知。”
“他说的是真话,但是肯定没有说全。”
聂槐序顺着她的话往下猜,“他猜到了一些东西,但是选择了隐瞒,难道是为了五长老?”
“五长老和他虽是师徒,但是情同母子,他猜到五长老也参与其中,所以选择了装傻,当做什么也不知?”
聂桑窈耸肩摊手,“谁知道呢。”
“要不要再‘问问’?”
聂桑窈一脸无所谓,“随你。不过再问意义也不大,既然没参与,有些事难得糊涂一点也好。”
她看了眼地上唇边刚要露出笑容,便死了的聂则粼,“六大长老已经死了一个了,再出事一个底下弟子可能就要刨根问底了。”
总归没什么大过错,警告一下也就算了吧。
聂槐序也只是问问,听她这么说也干脆点点头。
“那怎么处理?若是按着族规来,四五长老……还有大伯和伯母,晚节不保的同时,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聂桑窈听出他语气里的试探,没接招,将话题踢皮球似的又踢了回去。
“你是寨主,你说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呗?别跟我说你到现在都没个章程。”
聂槐序笑笑,“听听‘前辈’意见,有些事我可能不如你处理的妥当些。”
聂桑窈不理他,慢慢悠悠的坐下喝茶不说话。
见她实在不说话,聂槐序叹了口气,玩笑道:“你这么精的人,居然也会被骗,真是不可置信。”
他紧接着将自己的打算说出口。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不知情未参与,不必惩处,按着原来太上长老应有的尊荣对待。”
“大祭司知情不报,但考虑身体不好,做不得苦役,我打算逐他出寨,永生不得回,对外可宣称他云游去了。”
“六长老虽参与,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便废了武功安排去守墓吧。”
“而四五长老虽然有错,但是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长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又是长辈。
便废了武功,寻个地方囚禁起来,吃食等一律按最低标准,能保证基本生存下来即可,每日抄经书,终身忏悔,至死方休。死后,不得入祖陵,祠堂不可供奉。”
顿了顿,聂槐序又道:“至于大伯和伯母……也按照四五长老的惩罚来。”
“你觉得如何?”
这通处理下来,既没有因他们的身份而轻拿轻放,又不至于过于无情,忽视伦理和贡献。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