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
“原计划是寨主等人对抗太上,聂什雅等人跟着你进祖地,而其他爪牙,还需要有个领头人来带着弟子们收拾——其实替你背锅的事儿也不是胡诌,也算是一部分原因。”
“而其他管事立场不明,不能信任。于是种种考虑下,他们决定让我来当这个少寨主。同时做一场戏,假装我与你们不和,以此让聂闻笙放松警惕。”
然后,狠狠背刺他。
“我承诺他们,如果你能活着从祖地出来,而且身体恢复的话,只要你想要寨主之位,就和你堂堂正正的比一场,你赢了,寨主之位还是你的。”
他笑了笑,用玩笑般的口吻说道:“本来是期望你出不来,或者没恢复的,这样我还能省省事。”
闻言,聂桑窈双手环胸,“可惜,让你失望了。”
她不仅出来了,而且恢复的很好。
聂槐序面上浮现出一丝夸张的遗憾,但又很快消失,神情变得兴奋起来。
“没关系,这次我可以堂堂正正的打败你,然后名正言顺的成为寨主。”
他约定似的说道:“一切结束之后,等你恢复到最佳状态,我们打一场。”
他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坐上寨主之位!
聂桑窈只轻轻“嗯”了一声,神色间并无任何波澜,似乎并不在意。
她很快转了话题,“你对聂闻笙,为何会如此……恨?”
出生就没了母亲,且没有得到过一丝父爱的小孩儿,心里天生就缺了什么。
而缺了的那角,则会被不满,怨怼等一系列负面情感填满。
由此,因爱生恨也不难理解。
可像他这么背刺不说,还迫不及待让亲爹去死,甚至囚禁折磨的,还真少见。
聂桑窈在爹娘和长辈们的关爱下长大,又有一群自小长大的好朋友相伴,她最不缺的就是爱。即使是她最黑暗的时候,也从不曾怀疑他们的爱护。
如今虽被聂则粼背叛,痛心难过不假,可心中尚未对所有人都怀疑。
她觉得亲人好友之间,多少都有一丝爱护之意的,哪能满满的都是恨呢?
这么来讲,她对于聂槐序称得上是有些“极端”的想法不理解,也是常理。
真的会有那么恨吗?
但是想想聂闻笙的作风,突然觉得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爱人的能力的。
聂槐序想起前些日子他从聂闻笙口中得到的答案,扯了扯嘴角,心中五味杂陈。
“恨?或许吧。”
他幼时很多次看到大伯和大伯母对聂桑窈如何爱护,心中的艳羡几乎全部转化为了深深地嫉妒。
为什么同样是为人父母,别人的父母对孩子如珠如宝,而他的父亲就只当他是一个工具?
刀练不好没有饭吃,他没有赢过堂姐要被关黑屋子,稍稍惹他不顺眼,打骂也是家常便饭……
他那时只是一个孩子,也想得到父亲的关爱——哪怕是一分一毫也好啊?
可是没有。
渐渐的,发现他“不堪大用”后,便对他不闻不问,仿佛没有他这个儿子一样。即使是在他有利用价值后,他的处境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虽然聂闻笙对他这般,可有一件事从来没有瞒过他——不爱就是不爱,厌恶就是厌恶,他不会为了什么东西而对这个儿子关爱半分。
有价值便招过来用,没有价值便放任他自生自灭,随便他怎么做别影响他就是。
聂槐序想,恐怕他对他最后的仁慈,就是没有直接掐死他。
而从聂闻笙口中得知,这最后一丝难得的仁慈,却也来自于他这张脸——这张和他的母亲很相似的脸。
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和他的母亲聂殷絮像极了。
这才是聂闻笙一次次“容忍”他的原因。
恨?他说不上来。
或许是恨吧。
也或许,只是那一份落空很久的期待迟迟未从他的心底离开,一直在隐隐作祟,最后终于全部破碎之后,急需用什么东西来弥补吧。
而……
——等等!
脑海中电光火石间划过一个念头,让他的思绪重新拐向另一个方向。
他的唇角渐渐绷紧,瞳孔骤缩,脑海中掀起风暴。
难得的仁慈……催眠……信任……长生……执念……
一条条线索在他脑海中串联起来。
事情的前因后果随着那些细节被发现,而逐渐明晰!
见他定在那儿,聂桑窈等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想出什么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我知道了!”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