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这状态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不然聂桑窈真的要开始重新考虑一下,她到底要不要继续和变态打交道。
聂如愈这会儿却是叉着腰,突然支愣了起来:“我警告你哦,你的小命还捏在我手上!别忘了,只有我能治你的心脉。”
说到这儿,他得瑟的抖起了腿,斜看着她道:“识相的话你最好快点答应我的条件,再选一个人去死,不然的话……哼哼!”
小聪明又如何?她的命脉不还是捏在他手上?
姜还是老的辣哦呵呵呵呵呵……
对于他明晃晃的威胁,聂桑窈风轻云淡,屈手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哦,那大家就一起死呗。”
“反正自我们之后,再也不会有四个人能进来了——你自己设置的机关,您很清楚。”
不就是威胁吗?谁不会一样。
闻言,聂如愈挑眉轻笑,意味深长:“你觉得,我真的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吗?”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这么轻信别人可怎么办呦~
聂桑窈压压眉头,摩挲指尖的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自可以操作机关让祖地大门大开,届时随手造个异象,你猜……你的族人们会不会进来?”他的语气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和蔼。
“你也看到了,在你通过机关之后,石门会自动关闭,所以我要重新选人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顿了顿,他突然想到什么,于是淡淡的补充道:“哦,对了。我是不会给你出去报信的机会的。你在那之前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老狐狸!聂桑窈心底暗骂一句,脸上却依旧面不改色,幽幽发出一声轻叹。
“老祖宗,你说我在来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手呢?”
“比如说,五天以后若我出不来,直接炸掉祖地什么的……”
她扬了扬唇角,轻笑了一声,“毕竟我之前也告诉过您,我有过要让万蛊寨重出江湖的志向。”
“既然我没从祖地出来,那么这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炸了它,万蛊寨没了要守护的东西,您的那条祖令自然不攻自破。当然,这也算是为我报了仇。”
抬起头,微微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您说,我那群自小一起长大,可以互相托付性命的小伙伴们,会不会做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呢?”
两道眼神在空中交汇,无形的威势蔓延开来。
底牌亮出,这时候玩儿的就是一个心理,端看哪方率先认怂。
聂如愈年龄阅历和身份摆在那儿,一身气场威势自然不必言说,聂桑窈只能艰难撑着,不让自己露出半分颓势。
半晌,聂如愈率先垂下眼眸,无奈轻叹:“罢了罢了……真是个厉害的小丫头。”
他一挥手,撤了刀刃的同时也解开了对两人的禁锢。
“今儿真是亏了,什么都没捞着不说,净被你这小丫头给骗了。”他摇头轻笑,口头这么说着,面上却无半分恼怒之意。
这么个小丫头,还真不想她去送死……
见他轻轻放下,聂桑窈才狠狠吐出一口气,绷着的那根筋此刻才算松快下来,现在只觉得后背被冷汗湿透了,黏糊糊的难受至极。
“老祖宗也不亏——您治了窈窈的心脉,再放我们三个离开,九重仙域窈窈自然尽心尽力的去闯。”她呲着小白牙,笑的乖巧。
“行了行了,不必提醒我了。过来吧,这就给你治心脉。”
“好嘞!”聂桑窈答应的轻快,屁颠屁颠的就蹦到了他身边。
聂如愈让她盘腿坐下,然后话不多说的就一巴掌呼在她天灵盖上。
瞬间,磅礴内力涌出!
“别抗拒我的内力,安神静气,抱元守一。”
聂桑窈闻言照做,接纳他的内力的同时努力摒弃杂念。
那内力看着声势浩大,可一进入她的体内便化作一线春水,顺着脉络流入心脉融入其中,润物细无声。
此时聂桑窈只觉得通体舒畅,全身暖洋洋的,像是浸泡在一方温泉之中。
可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
正当她沉浸在“温柔乡”之时,只觉那股内力化作漫天箭雨疾射过来,她避无可避的被扎成了一只刺猬。
密密麻麻的痛感自心脉蔓延开来,疼痛立刻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忍不住低声呻吟。
“忍着点别乱动,疼过一阵就好了。”
听到这话,聂桑窈没多想,只继续强迫自己静心,努力压抑本能的去接受那股内力。
疼痛使她并没有注意到她家老祖宗话里隐含的温柔与怜惜。
十八岁,在现代还是个刚上大学的小孩儿呢。聂如愈心底感叹。
这后辈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下手这么狠——这心脉险些都被搅碎了。也就是靠着她自身的内力糊着勉强不碎。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