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再次开口道:“相信,在座的各位无一不晓七年前江湖的第三大事变。”
他微微垂眼,轻柔地目光落至身旁的女子身上,握紧了她的手。
“长忧当年,被除悲华的四门主背叛,联合涂鸠残党害她坠入八里崖。”
“这,便是幽崖之变。”说及至此,万奇影的面上闪过一丝沉痛。
他眼眶微红,张了张嘴,却再不能道出一言一句。
“原来江湖第三大事变便是这个…”有年轻小辈嘟囔着。
“坠入八里崖这种鬼地方还可存活,风大人果真强大!”
“要我说,这除悲华的四门主才叫个牲畜,背叛兄弟,联合外人将风大人逼坠八里崖,跟逼人死有什么区别!”
崔柳垂下眸,轻轻拍了拍万奇影的肩,以示安慰:“二哥,长忧姐现在回来了,便不说这些了。”
“…风姐姐,”许迁涂表情复杂的戳了戳风无疾,道:“柳大人的右手,为什么戴着副白色手衣啊?”
风无疾沉吟片刻,回道:“听闻,当年除悲华接一重案,是风长忧和崔柳共去的。但途中不幸遭遇涂鸠派的人刺杀,危及关头,崔柳为保护风长忧,被毒伤了右手,皮肤溃烂,不能提重物,包括…兵器,且再无法医治。”
“……”闻言,许迁涂一怔,目光下意识扫过风无疾的手腕。
风无疾的声音还在继续。
“从那天以后,崔柳便一直戴着白色手衣,为遮伤疤,也再不练武,改用为毒。”
风无疾凝着酒水,弯起嘴角,道:“崔柳一手毒用的惟妙惟肖,可能是天赋,她所炼制的毒,不知出处,唯她可解。”
“其中最出名的,叫「寒酥」。雪意甚浓,但其威力不可小觑。”
许迁涂回过神来,快速收回目光,急忙扯出一个话头,来掩盖自己的慌乱。
“那柳大人岂不是与风姐姐的遭遇一样?只不过你的是左手提不了重物,她的是右手。”
风无疾摇摇头,解释道:“左手受伤与右手不同,常人善于用右手执剑而非左手。若习武之人伤了右手,那便算是”
她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
“哦”许迁涂作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吃起了葡萄。“我还记得,形容她的一句话。”
她脆生生的背了出来:“尚窥毒仙粉罗衣,尤见毒鬼蚀白骨。”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时,就在想,是什么样的人能称得上为毒仙,现在一看,真是如此。”许迁涂感叹道。
风无疾笑了笑:“嗯,除悲华里,除风长忧之外的四人也各有各的长处。只是世人往往因为风长忧,而忽略了他们四人的优。”
“那也是风长忧应得的呀!她这么耀眼的人,不就该站在那山巅做第一吗。”许迁涂嚼着葡萄道。
日头正斜,庭院深深。
风无疾敛了敛眸,眼底的那份寂寥之色渐渐浅淡,没应答。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三位结义的感情可真好呀!风女侠消失了这么多年,万大人他们还记着她。”女孩眉眼灵动,笑道。
风无疾摩挲着酒杯的沿口,望着酒水中自己的倒影,轻笑一声,“是啊,感情确实很好。”
园内,有人耐不住性子,叫道:“风大人这么多年是去了哪?”
“是啊,足足七年未归!”
主位处,风长忧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自己开口道:“这七年里,我暗自调查涂鸠派,发现他们的势力于暗处盘根错节,只好与其势力纠缠,一直无法有机会重归江湖。”
她眸光微闪,话锋一转,“而今,涂鸠派愈发狂妄,再次开始了恶行,在翼州、隐远城等地,他们所至之处,无一完好,如此野心…”
风长忧站起身,神情淡漠,望着台下,她这一动,十几道目光皆随她而移动。
“既然我回来了,那这涂鸠派,我今日代表走悲衙立誓,涂鸠邪派,必灰飞烟灭!”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威压极强,正正好好落入每个人耳中。
这句话若从他人口中而出,绝不会有这么振奋人心。可这位主座之上的,不是他人,而是天下人心中的神。
——风长忧。
她仅一句,便令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群座中,有人喊道:“共讨涂鸠!决不能让涂鸠再如此狂妄自大!”
“阻止涂鸠妄图称霸武林的念头!”
“哦耶!风大人最棒了!”苍飞鸿欢呼着,连眉梢都带着喜意,他在前座,努力冲着风长忧招手。只可惜,她的目光并未落至他身上。
直到,黎家贵座上的人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他身上。
“风大人。”男子先是抬手作礼,平静道:“我家侯爷有话交托于您,还请您与我入后院相谈。”
他抬起眼,锐眸微闪,咬重字音:“此事,为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