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往来密切,原是这样。”
“不过你这副脾性,也不知道收敛起来是什么样的。”
晏殊扬起眉梢:“你想看?”
他笑的邪性,无比坦诚道:“那真是可惜了,除非你能让她回来,能看到我最最乖巧的一面,否则,你这辈子都看不到。”
殷商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无奈地笑,感叹道:“风长忧,真是一个活在传闻中的人。”
“不过,你貌似也不差,毕竟你是除悲华的老五,‘终焉者’啊。”
晏殊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嗯哼。”
“虽然走悲衙我挺不想去的,但是她的消息…还是亲力亲为的好,”晏殊笑着眯起眼:“但要是走悲衙放出的消息是假的,我必要给他们个赖果子吃吃。”
“暗凰密盟的盟主。”殷商轻轻握住一杯幽香四溢的茶,“你说你现在的势力遍布晋炎国,还查不出来关于风长忧当年幽崖之变的真相?”
“哈。”晏殊笑出了声:“你要我怎么查?去问涂鸠一派的狗吗?”
殷商没理他语气中的讽刺。“涂鸠邪派…他们七年里养精蓄锐,最近在武林已经掀起波浪,怕是要…再度控制江湖,自称为王。”
“七年前有风长忧这绝世英才灭涂鸠门派,可现在呢?”
殷商摇摇头,叹息一声。
“此时的江湖,已经无人能制他。”
“我听闻, 幽崖之变伤了风长忧的,除了你那曾经的兄弟百不朽,恐还有涂鸠之人。”
闻言,晏殊的眼神逐渐泛起冷意,“嗯,她当年一人屠涂鸠派,血洗庐白山,后来世人才知道涂鸠之主派去了个假的自己迎战。啧,那狗东西真是胆小如鼠。”
晏殊嘲讽一句后,又继续道:“但当年这事,绝对有蹊跷。且不说涂鸠的小啰啰打不打的过她。当年的她,就是我们四人齐上都打不过。”
“而且,百不朽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那个哑巴,伤谁都不可能伤她。”
说及至此,他脑海中划过一个人影。
——少年总戴黑纱斗笠,令人看不清面容,却又身着鹅黄色劲衣,在一众人群格外显眼。
但若摘下斗笠,便是张巧夺天工,让人一眼惊鸿的颜貌。
他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不懂为人处事,不明江湖恩怨勾心斗角,却武功强悍,天赋极强,是把杀人利刃。
就像只从小生活在凶林,一直不谙世事,还未成长的幼狼,需人从一点一滴开始教导,直至染上人间烟火。
晏殊收回思绪,道:“百不朽是她教导起来的。然后嘛,就极其听她的话,当年我们出去办案,他中了蛊毒被控制,那可是宁愿自废一臂都不愿伤她一分。”
随后,他又极坏地补了一句,“况且就凭他一个人,虽然学会了「百新火」的阴面,但是还是打不过她的呢。”
他那双狐狸眼内含的讽刺性极强。“也就蠢人信一信是他联合涂鸠伤的她了。”
也不是晏殊信任百不朽,实在是因为他自己清楚,这百不朽简直是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哪会懂得与人联手。
恐怕就算涂鸠派人来与百不朽谈和,他也只知道杀人吧。
“哦。”殷商默了默,挥手散去茶盏散发出来的热气,道:“你的那位四哥,身份不详,也极为神秘。”
“我只听过一句,黑笠遮颜不识面,身负三尺降月刀。人称,审罪刀。”
晏殊笑了一声,拨弄了一下琴弦,道:“我也不反驳其他的,但你说的四哥,是个屁。”
“嗯?”
晏殊瞥他一眼。“外面所说的排号,并不是真。我只不过是进除悲华的时间有些晚,但可算不上最小。”
“除悲华里我们五个。她是第一,万奇影是老二,百不朽老三,我第四,崔柳最小。我们也不是以兄弟相称。”
他眼底浮现出嫌弃之意,摆摆手。
“还有,外面的传闻少信,你要是真认识百不朽,就知道他有多单纯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轻勾唇角:“行了,我呢,要走了,祝你早日查到自己要查的那件事吧,少操心别人了。”
说罢,他也不准备听殷商要说的话,与百里婴一般瞬间消失。
殷商叹了口气,对于他这随意的脾性真是搞不懂。
不过…他的目光落在烛台上的一只白帕——那是晏殊常常用来擦他那宝贵月白古琴的帕子。
殷商迟疑片刻,伸出手,拿起白帕。
白帕上绣了一只显眼的黑凤凰,左下角还绣着一行小字。
“这是…”殷商按着上面念了出来:“愿…弃万忧,无殊途。”
手帕布料算不得极品,但也尚可,可这绣工倒是不怎么样。
“看来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帕子。”殷商无奈的摇摇头,将白帕夹在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