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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灼从滑板车上下来，她凝视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如星光般璀璨的光芒。那是一种炽热、深邃、充满期盼的眼神，就像秋夜的月光，温柔而清澈。

这样的眼神，与红灼的风格并不相符，却出现在她的脸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果枉死城的居民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四散奔逃，生怕他们的阿修罗城主就要开始杀戮。

林晨曦同样震惊地望着盘旋的巨龙，忍不住问道：“那是他的真身？”

冥王竟然是一条龙？难怪他如此强大。

“是，也不是。”

红灼轻声说，眼神闪烁。忽然，一阵尖锐的寒风袭来，让人难以睁开眼睛。仿佛藏在皮肉骨骼中的灵魂都被冻得结结实实。林晨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个声音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在与她对话，但她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是谁，是谁在跟她说话？

她微微睁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但当她的眼睛半开半闭时，一道银蓝色的光芒直射入她的眼瞳深处。她的身体仿佛突然被抛起，又像一片羽毛从高空中落下。轻风和流云掠过耳边，她的整个身体变得异常轻盈。

银蓝色的巨龙一摆尾巴，在平阳大道的尽头消失无踪。天上的雷鸣消散，那股恐怖的压迫感也渐渐远去。独自站在大道上的红灼轻叹一声，望着远方。

“连一句话也不留下，真够无情的，是不是？”

“还能怎么样？难道他应该关心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这几百年来你过得如何？以他的隐居性格，天天躲藏在地府宫里，恐怕早就忘了你是谁了。”

苏禾从后面追上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脱口而出，话中带着尖锐的讽刺。但红灼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转头看着他，轻笑着问：“你刚才怎么不这么勇敢地跟他对峙呢？”

被问得猝不及防，苏禾挥了挥宽大的袖子，双手抱胸。他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说：“当然不敢，因为我打不过他。再说，地府已经太平了很多年，我当然不想再惹事。”

“是啊，他离开地府宫已经很久了。”

“他现在也没离开。我们刚才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残留的幻影。如果他的真身来到地府，那就不只是一点点震动。你老了，分不清幻影和真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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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你什么都不知道。&34;

红灼挥手一拍，血红的阿修罗爪狠狠地击中苏禾，只听“啪”的一声，他被拍飞到平阳大道右侧的荒野里。

她仿佛经历了一场梦。林晨曦直到脚踏实地，耳边的风声消失，才猛然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置身于一片彼岸花海中。

这是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海，她隐约能看见河中有摆渡人划着小船。

果然，她真的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了。她有些兴奋，但没等她平复心情，耳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这么久，你连一个冥币都没还。从今天开始，利息加倍。”

加倍！？林晨曦感觉自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她震惊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冥王。他依旧穿着那身淡白色的唐装，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小辫，末端挂着一串银铃。

但那些银铃似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异常安静。

林晨曦满怀希望地问：“原来的利息是多少？”

冥王没有回答，而是竖起了两根手指。林晨曦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二？”

那还好，至少不算高利贷。

然而，冥王用冰冷的琉璃眼扫了她一眼，直截了当地说：“二十。”

“二十！？”林晨曦愣住了。这话说得像人话吗？虽然他也不是人，但百分之二十的利息是什么概念？直接杀了她还痛快一些。她不顾他的身份，酸溜溜地说：“你还不如直接要我的命。我钱没有，但是命有一条，看你要不要得了。”

她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本金已经是三万亿冥币，再加上利息，她到哪里去赚这个钱？他这是故意不给她活路。

“你的命有什么用？如果你还不起债，我会直接抽取你的灵魂，炼化三万亿年，直到它消散。”

他平静地说着，让林晨曦浑身颤抖。

他竟然这么狠？这种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直觉告诉她，他完全做得出来，不是在说笑。

林晨曦现在明白了。在地府里，长得越好，心就越狠。好看的脸蛋，一定要避之唯恐不及。

“你确定还不起？”冥王眼中的寒意更甚，忘川河水泛起了波澜。被囚禁在泉底的恶鬼们发出哀嚎，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