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没走!
他怎么又来了!
阮清吓得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一狠心,溜了出去,直奔沈玉玦的房间。
“沈公子,救我!”
阮清来不及敲门,在门口小声儿说了一声,便又推门溜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沈玉玦还穿着寝衣,正给松烟伺候着,准备更衣。
两厢一怔。
阮清慌忙背过身去,尴尬道:“沈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殿下他又来了。”
她觉得这样说不清楚,索性转过身来,不管他还穿着寝衣,也不再避嫌:
“沈公子,他若是见了我,必定会将我带走。不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天日,还会连累我爹娘,连累你,连累你这一船的人!你昨晚救过我一次,求你再救我一次!”
她不管了,她把一切都押上了。
说着,还拼命冲松烟丢眼色。
手里暗暗比了一个“1”。
是一百两的意思。
松烟昨天尝到了甜头,也连忙道:“是啊,公子,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阮清:“对对对。”
沈玉玦将两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白了松烟一眼,“我说过不救吗?”
又扭头对阮清道:“上床。”
阮清:……!
她只好乖乖上了床,挪蹭到里面。
床褥还没来得及整理,尚有沈玉玦用过的男子身上的气息。
阮清僵着身子躺下。
沈玉玦也上床,在外侧躺好。
帐子落下,两个人,面对面躺着,一动不动,仿佛凝固了一般。
沈玉玦忽然鼻翼轻轻动了动。
阮清太紧张,出了薄薄的汗,身上那种清甜的淡香,又若有似无地飘逸了出来。
但是,她自己并不知道,只看见沈玉玦在盯着她,便更加不自在,只能将目光换个地方盯。
没过多会儿,谢迟就来了。
松烟在门口拦驾,“殿下,我们公子还没起身,不方便。”
“那便让他现在方便起来。”
谢迟红着眼,到底还是找了阮清一宿,片刻都没歇着。
他搜遍了整个码头所有的船,所有的客栈,所有的店铺,水上水下全都翻遍了,想来想去,只有沈玉玦的这间房,昨晚没有翻过。
他闯了进去。
松烟还想拦,被朱砂拿刀押住。
沈玉玦故作刚刚睡醒,从床上坐起身,掀了帐子下床,“殿下好精力,佩服。”
谢迟一眼看见他床上有人,躲在被子里。
“你床上是谁?”
“女人。”
谢迟伸手便要掀帐。
却被沈玉玦抬手给抓住腕子,硬是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