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豁出太子的体统不要(1 / 2)

东宫避火图 九方千阙 1031 字 3个月前

沈玉玦优雅挽袖,亲手给谢迟沏茶,递到他面前时,抬眸只看了谢迟的面色一眼,道:

“殿下脸色不大好。”

谢迟的确很不好,身上高烧着,又被冰冷的海水过了一通,差点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会儿满世界抓阮清,全仗底子好,骨头硬,强撑着。

但凡换了个人,必然早已倒下了。

“无妨,受了点风寒而已。”

阮清躲在红帐后,的确听出他的声音与之前不同。

而且,她也是一直在疑惑,他那么龙精虎猛的一个人,怎么之前会在海里晕过去。

原来是病了。

阮清轻轻垂首,咬着唇,将心又狠了狠。

今日,你若是心软,来日,可再没人能救你出囹圄。

沈玉玦也自斟一杯茶,无需谢迟赐座,自行坐下。

“不知是什么重要的逃犯,需得殿下拖着病体来码头亲自抓捕?”

谢迟睫毛一沉,啜茶,没答他。

让他说什么?

阿阮算是他的什么人?

说当今太子,大半夜的,兴师动众,抓一个文昌侯府出逃的寡妇?

沈玉玦便淡淡一笑,不再问了。

谢迟岔开话题,“对了,你这船上,可救得一对自岭南回京的中年夫妇,男的姓阮,阮临赋。”

红帐后,阮清全身都绷紧了。

若是谢迟抢先一步找到爹娘,她就算不等他抓,也得自己乖乖跟着回去了。

沈玉玦想了想,“倒是的确救上来不少人,但也当时情况复杂,场面混乱,无暇事事照顾周全,待我问问。”

他对面唤道:“入墨。”

外面,便进来一个英挺的侍卫。

沈玉玦:“去问问,船上可有一双中年夫妇,男的名作阮临赋。”

“是。”入墨出去了。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谢迟的手指哒哒敲着桌子,甚是焦躁。

“兰花坞的事,东阳是什么个意思,查清楚了吗?”

沈玉玦笑笑,“难得殿下关心这些小事。东阳小国,贫弱蒙昧,唯一盛产,便是海寇。我沈氏与他们曾有约,凡海寇遥望见沈氏的朱雀黑旗,当退避十里开外,这次……,却不知为何突然毁约。”

哼。

谢迟冷笑一声。

听出来了,他什么都不想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分明是各自芥蒂着对方。

谢迟没有从沈玉玦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沈玉玦也明显与他话到嘴边留半分。

过了一会儿,外面搜船的人陆续回来了,一无所获。

入墨回来禀报,亦是并没有阮临赋这个人。

谢迟不甘心。

“孤亲自去找!”他站起身,烧得头痛,用拳头捶了自己额角两下,强行令自己打起精神来。

阮清在帐子缝隙里瞧着,心里也跟着突突了两下。

这个冤家,那是自己的头,怎么往死里捶?

这时,朱砂从外面进来,低声禀报:

“殿下,娘娘的人来了,传皇贵妃娘娘口谕。”

“她又来添什么乱!”谢迟一阵烦。

“来人说……”朱砂凑近,附耳,“皇贵妃娘娘说:‘谢迟你这个臭小子,你身为太子,为了抓个女人,闹得天翻地覆,立刻给本宫滚回来!否则,被你父皇知道,害本宫没有皇后做,你就等死吧!’。”

朱砂说完,飞快退后一步,低头等着挨骂。

这话,声音虽低,但是沈玉玦也听了个大概。

他端正垂着手在旁边站着,忍着笑,冷眼看谢迟笑话。

谢迟想把他们全都捶死。

“大表兄船上的茶不怎么样,有空来东宫一坐。”

他的确不能再耗下去了。

就算身体受得了,等到天亮,码头人多,也难免会被人传去宫里。

“改日有幸,一定入宫拜见。”

沈玉玦跟在后面,将人恭敬送出船舱,又恭送目送谢迟下了船。

等回了屋里,见阮清还躲在红帐后。

“他已经走了,出来吧。”

沈玉玦立在绣架旁,背对着她,手指小心拂过绣了一半的百鸟朝凰图。

阮清将红帐拉开一角,小声儿道:“我……我衣裳全都湿了。”

她到底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京城侯府的贵妇,为了逃生,可以钻男澡堂子,但是却不能湿着身子,与陌生男人共处一室。

沈玉玦一怔,随手将一旁挂着的一套浅紫色的衣裙摘下来,丢了过去。

“换上。”

阮清只能蹲下身子,伸出手,将那套衣裙拽入红帐后。

她身子是湿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