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不可理喻

“江黎倒是个好苗子。”

云墨骁来时正巧看见孟纤从陆婉芸这处离开，他并不在意，只是余光还是瞥见其双颊绯红，也不知陆婉芸是说了什么。

也正因此，他想起了左将军的侄儿，江黎。

“到底也算跟着左将军好些时日，若不学到点本事，怕是左将军都看不下去。”陆婉芸微微摇头，“左相和左将军到底有什么仇怨？”

“我听闻左将军也曾替江黎打探过左相关于孟纤嫁娶之事的口风，但结果不尽人意。他非得将人塞进后宫才算舒坦不成？”

左相算不上是个好人，但也不是坏人。

想往上爬，也只是想要保全家族的荣华富贵，以及让小儿子长成之后可以衣食无忧。只可惜，不该将期望寄托在孟纤身上。

“因为都有一个‘左’字。”云墨骁提及那事儿也显得有些无奈，“左将军因为姓左，且拒绝先皇赐封号，众人便如此称呼。”

“左相则是和右相相对，得了个官职简称。”

“本也没什么问题，但偏生两人年轻的时候常常被人叫错，左将军不拘小节，不曾觉着有什么。”

“可这文人——”

云墨骁说着微顿，面色有些无奈。

陆婉芸会意，道：“可文人唯独在乎声名，也在乎旁人认不认得他。所以次数多了，就恼恨上左将军了？”

“正是如此。”云墨骁轻叹，“虽左相也没做什么不妥的事情，但唯独对左将军贯来针对，所以要他松口孟纤和江黎的婚事，怕是不容易。”

“总有法子的。”陆婉芸挑眉，“只要双方甘愿，最不济也能直接赐婚不是？”

“若你真会这般做，也不会问我左将军和左相之间的恩怨了。”云墨骁倒是了解陆婉芸的很，“放心，总会有法子的，定不叫被你看好的人平白被耽误姻缘。”

陆婉芸含糊不清的应了句，转而问起另外一件摆在两人面前的事情。

“云胤耀的军队已经驻扎在关隘之外了？”

这话来的有些突然，让云墨骁的脸色微变。

他给陆婉芸夹了一块剔过刺的鱼肉，才回答道：“昨日来的信件说是已经驻扎，但迟迟没有进攻的意思。”

“楚序现下也到了关隘，如今正处理整治楚家军。云胤耀暂且不动，倒是给了他更宽裕的时间处理杂事。”

“算算时间也有一月余，庆国皇帝亲自前往，他不管朝政了不成？”陆婉芸只觉得荒谬，“知晓他疯癫，不曾想竟如此疯癫！”

好歹陆婉芸也是庆国人，虽对陆家和云胤耀这个庆国皇帝深恶痛绝，但也觉着百姓无辜。倘使因为云胤耀的肆意妄为而让百姓受苦，她心中也是难受的。

可，她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

“更疯癫的是，他将曾经的宠妃与鬣狗关在一处，同吃同住。”云墨骁看着陆婉芸的神情，“给她套上狗链，让她在大军的最前面学狗叫，如今已和牲畜无异。”

感受到云墨的目光后，陆婉芸却扬眉笑道：“看着我做什么？受苦的那宠妃又不是我的老情人。”

云墨骁噎住，最后只能轻叹道：“没良心。”

陆婉芸笑呵呵的，但并未觉着多么畅快。

她和舒窈之间的仇，早已算了结。

而云胤耀如今的做法，与她毫无干系。

说的难听些，便是云胤耀为自己的无能狂怒，却只能将怒气发泄到舒窈身上，只能通过鞭打、折磨、羞辱这个他曾经捧上云端的宠妃，来彰显自己所谓的诚意。

是了。

陆婉芸现下隐约猜到几分云胤耀此举是为了向自己表示忏悔，可这样的忏悔和愧疚，陆婉芸仅仅是听上一句就觉得恶心！

“他想见我。”虽然想到云胤耀的做法她就隐隐作呕，但还是要承认其目的就是如此，“所以才会一直没有任何举动。”

云胤耀自然也猜得到，“卿卿可要见他？”

男人的言辞中其实隐含了几分紧张，毕竟那是陆婉芸爱过多年的人。虽然现下人在自己身边，可他依旧没有太多的安全感。

诚然，是因为陆婉芸当真未将情爱看的太过重要，以至于让云墨骁有些患得患失。

“为何要见？”陆婉芸轻嗤，眉宇中染上厌烦，“他若愿意继续那样最好，等楚序有条不紊的安排妥善，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如今陆婉芸的身份早就人尽皆知，也不怕云胤耀在两军对战前胡言乱语。便是她要说承德的身份，那也无济于事。

——当初她是堂堂庆国皇后，为何非得收养一个所谓的副将之子？

正因这层关系在，加之云墨骁从不曾否认承德的身份，所以燕国朝臣，也并未怀疑承德血统的纯正。

何况自打陆婉芸的身份曝光，多的是人去庆国潜伏探听，无一例外的，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