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熟悉感

“放肆！”

陆婉芸没说话，她冷冷的瞧着杨云，此前面上那少得可怜的客气也消失殆尽。此时此刻的她和之前云墨骁面对杨云之时的神色一般无二，叫杨云恍惚间以为瞧见了云墨骁。

虽说这感觉也就一瞬，但杨云的心中还是一凛。

“这位姑娘是？”虽说心中想法颇多，杨云面上却没有彰显。他只是看向开口呵斥自己的张艺，眼里略带试探。

“本郡主乃燕国公独女，平乐郡主！”张艺自然不会等着陆婉芸开口介绍自己，她虽站在陆婉芸身侧后半步的位置，但看向杨云时依旧神色倨傲，“杨大人，你若想在燕国游玩，本郡主回头寻个路熟的带你便是。”

“至于此时，杨大人还是莫要打搅本郡主与太子妃才是！”

杨云依旧笑呵呵的，他生的年轻，也算是有一副好皮囊。所以在客客气气说话的时候自带着一股子温柔随和之感。

“原来是平乐郡主，杨某失敬。”他后退一步，微微拱手，嘴中满是夸赞溢美之词，“早听闻燕国公独女平乐郡主性情爽烈，容貌昳丽，更是身形婀娜高挑，今日见之，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艺却并没因为杨云的夸赞而欢喜，范围微微皱眉，瞧着不语，“杨大人既然年纪轻轻就能作为庆国使臣来到燕国，想必才学胆识也该出类拔萃。”

“可你怎的言辞如此轻浮不堪？”她语气加重，“杨大人是瞧不上我燕国所以羞辱本郡主，还是单纯觉着本郡主软弱好欺？！”

“平乐，不得无礼。”

陆婉芸终于开口，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张艺闭口不言。只是张艺的眼神依旧充满不忒，瞧着像个火药桶似的会一点就炸。

“郡主、太子妃，杨某并无此意。”杨云神色懊恼，似乎是不知道自己那句话、那个词得罪了张艺，“此乃杨某肺腑之言，当真仅是觉着郡主惊为天人，绝无他意啊！”

听得杨云这话，陆婉芸似笑非笑。

“杨大人既是文官，就不该妄言女子身段。”她盯着杨云，“你是庆国使臣，殿下尚且给你几分薄面，不曾因你惦念三皇子妃的尸骨而怠慢于你，那本宫今日也不与你计较。”

“只是杨大人，你切莫忘了你是代表庆国的使臣，一言一行皆代表庆国君主之意。”说着，陆婉芸微微一顿，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若你再三冒犯，我燕国也该好生考量庆国此番是为何意了！”

杨云脸色一变再变，如何也没想到自己那用以试探张艺和陆婉芸的‘身段婀娜’一词会让两人直接翻脸。

不是说燕国公嫡女平乐郡主是个只听得溢美之词的粗鄙之人？太子妃苏婉也是个性情温婉、不会动怒的民间女子？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看着两人走远，杨云心有戚戚。

倒不是因为方才那话得罪了陆婉芸和张艺，而是因为这个试探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会让暗中盯着的某人生气。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人群中的某处，而后身子微微颤抖，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陆婉芸回眸一瞬，看见的就是杨云的行色匆匆。

在某一瞬间，她的目光也从方才杨云看的那处略过，而后猛地停住，再度朝着那个方位看去。

但入目是热闹喧嚣的人 流，等人群散去，便是一个摆满了小玩意儿的摊子。摊主也不是什么怪异的人，而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妪。

“婉姐姐，你在看什么？”张艺注意到陆婉芸的目光，也顺着看了过去。见那处的小物件虽琳琅满目，但做工粗糙，便微微皱眉，“婉姐姐，不若去别处看看？”

倒不是张艺歧视或者如何，只是她瞧着那老妪的模样心中就是不得劲。

她的第六感给过她很多帮助，所以张艺对自己的‘直觉’想来是极为相信的。

陆婉芸颔首，应了声。

方才那熟悉感只是错觉吧？

等二人走后，那佝偻着背脊的老妪慢慢儿的站直了身，虽依旧弯腰驼背，但还是比寻常的老人家高出好些。

他推着小车慢吞吞的走着，方向，和陆婉芸与张艺离开的方向全然一致。

直到陆婉芸二人入了一家首饰铺，老妪才缓缓的停下，在远处站了许久，最后不知何时顺着人 流离去，只留下那个摆满了物件的摊子在路边静静放着。

偶尔有顽皮的孩子顺手摸走几样物件，也不见有人阻止。

“那人当真有问题。”首饰店二楼能够看清下方街道的情况，只可惜两人在窗口站定的时候，老妪已经离开。

所以陆婉芸和张艺也不知那人去了何处。

张艺皱眉，继续道：“婉姐姐，那人难不成是燕扬的人？否则方才为何一直盯着你？可燕扬不是还要一段时日才能抵达皇城？”

“不是燕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