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离去
“婉姐姐,父亲说这几日朝堂忙的很,是皇上不行了?”
张艺这段时间经常来寻陆婉芸,说是因为云墨骁太忙,怕她一人寂寞无聊。但实际上到底是谁无聊
倒也没必要说的太过明显。
“说什么胡话?”陆婉芸笑着睨了张艺一眼,嘴上否认着这位平乐郡主‘大逆不道’的话,“皇上这段时日只是病的厉害没法下地,过上段时日自会好起来。”
“如此?”张艺挑眉,自然不会信。
云墨骁都领了圣旨行监国职责,还不能说明问题?不过她也知道陆婉芸的话也并非尽数都是假话,至少燕皇是真的病的下不来地。
所以那监国的‘圣旨’到底是什么来路
也是有些意思的。
“既然都监国了,何不直接要了那个位置?”张艺不懂,便也直接询问,“婉姐姐,朝臣分明是信服七皇子殿下的。再者,我父亲也全力支持着殿下,何必畏——犹豫?”
她本是想说‘畏首畏尾’的,但这个词汇到底不大好听,便也咽了回去。
“还有个五皇子燕扬呢。”陆婉芸抬手折断一支花圃中刚刚抽出来的嫩绿的枝叶,“楚家如今还没动作,且再等等。”
说着,这支嫩芽被送到张艺跟前。
张艺皱眉,虽说不解还是伸手接过。她将嫩芽举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随意的捏在手心,不多时就感觉到哪嫩芽破裂,成了碎渣。
“如此么?”
她忽而明悟,没再多问。
两人并肩走着,不多时就出了七皇子府,朝着城郊的方向而去。这段时日丁漾独自一人在那处住着,也不知寂寞不寂寞。
只是到了那院子后,却发觉早已人去楼空,甚至于桌面上还有着一层淡淡的灰。这般景象,不难猜到屋子的主人已经离开很久。
“婉姐姐,这有一封信。”
硕大的青花瓷下压着一封信件,那信件是金属质感,一瞧就是花了大价钱。而这也是丁漾的昔日的一贯作风。
——丁家的大小姐,向来都是行事奢靡的。
只是因着一朝落难,这才收敛许多。
“婉芸亲启?”张艺将其从花瓶下面抽出,如此就看见封面那自有笔锋的字体。这让她有些不解,转眸看向陆婉芸,道:“婉芸?婉姐姐,婉芸是谁?你可曾听过?我怎的觉着这名字好生熟悉?”
陆婉芸没有回答,只是从张艺手中拿过信件,抽出信纸,缓缓展开。
“婉芸亲启:自你见到这封信时,我想必已离开多日。知晓你为护我而不敢轻易与我见面,但临别仍不能见终心存遗憾”
“我已定好路线,虽不知归期,但定不相忘”
熟悉的字体让陆婉芸心中泛起难过,如丁漾心中所言,临别之时未能相见,到底是有着遗憾的。
张艺见其脸色不大好看,便也没在这时候凑过去,而是在心中开始琢磨‘婉芸’这两个字的含义。
直到她恍惚中想起陆婉芸那过人的胆色和面对达官显贵时的从容,乃至于不经意的高高在上——
她也就猛地意识到什么。
思绪来到此处,其眼里便满是震惊。她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郡主,而是被燕国公放养在外的明珠。
所以,好些事情,她也有所耳闻。
比如庆国皇帝的皇后自 焚而死,再比如,那自 焚而亡的庆国皇后,叫做‘陆婉芸’。
她不是蠢人,几乎几个呼吸间就联想到了陆婉芸的来历,想到了云墨骁离开燕国的时间,和他将陆婉芸带回来的日子。
张艺从来不觉得陆婉芸真的是什么庆国的乡野村妇,毕竟没有一个村妇有她这等本事和见识。
可她也从未往那样荒谬的身份上去想。
如今一朝明悟,竟是难得犹豫踌躇。
“婉姐姐,你,你是”她欲言又止,最后终道:“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婉姐姐,是七皇子殿下的正妻!”
陆婉芸正巧看罢丁漾留下来的信件就听见张艺如是说,心中的伤感顿时被这话冲的七零八落,让她略有无奈。
“郡主猜到了?”她声音轻缓,瞧着竟是毫不在意,“猜到了也不妨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轻描淡写的话让张艺那一肚子‘表忠心’的话没地儿宣泄,让她一时有些气馁。不过因着燕国公本就没将她养成娇弱的性子,所以下一刻她就将注意力转到了丁漾留下的信封身上。
“婉姐姐,丁小姐写了什么?”她探头看着信纸,粗略的瞥见‘天高地阔,自有前程’这八个字,“丁小姐去云游四海了?!”
张艺的眼睛闪着光,期待的憧憬犹如实质。
“是。”
陆婉芸笑着,见张艺如此,便也多了释怀。她对丁漾是有私心的,她希望其能留在皇城,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