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规见苏辛夷依然神不守舍的样子，便小声斥责妹妹：“就你话多。”

周洛华也没想到苏辛夷居然这样担心卫无渊，有些委屈。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都是以前的事了……”

是啊，都是以前的事了。

苏辛夷突然放松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他先把病治好，然后再慢慢治情伤。

于是，她抬头冲周家兄妹释然一笑：“我没事，就是一时好奇而已，对了，刚才洛华说她快要到生辰了，我得好好想想，给你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生辰礼。”

周洛华性子纯真，见她笑了，自然顺着她转开了话题：“只要是辛夷姐姐准备的，我都喜欢，那天母亲说允许我邀请京中的一些闺中小姐办一场小小的生辰宴，辛夷姐姐到时也要来呀。”

这回苏辛夷倒是没马上答应，周夫人不喜欢她，她若上门，不是上赶子惹人厌吗？

周洛华见她犹豫，也想到了她可能是顾及周夫人，有些失落。

“母亲说那天邀请的人可以我做主，她不会过问，也不会参与，其实……我只有辛夷姐姐一个朋友，如果你不来，那这个生辰宴办不办其实也没意思了，就……”

“傻姑娘，我又没说不去，只是在想送你什么礼物而已。”

苏辛夷摸摸她的头，几人跨进了酒楼。

三人点了几个菜，算是吃了一顿比较愉快的午餐。

直到午后，才离开酒楼。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周洛华，她鲜少出门，更难得与朋友这么自在地吃饭，整个人都比平时在家活泼了不少。

当三人分别时，她依依不舍地拉着苏辛夷的手：“辛夷姐姐，等我生辰那天，你一定要来哟。”

苏辛夷点头：“放心，答应你了，我肯定会去的。”

说完，她看向周子规，抿了抿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想了想后，似不知如何开口，便打算放弃。

周子规却突然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至少我们也算是朋友吧？”

苏辛夷斟酌了一下，点了点头：“嗯，其实也没什么，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这世上本就没有圆满的事，用句人常说的话，忠义两难全，既然你你当我是朋友，那我自然也尊重你的选择。”

她本来是想说，选择一段自己不喜欢的感情，是对自己也是对对方的伤害。

可她不是周子规，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而且，在这样的封建环境下，又有谁可以活得真正自由呢？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情孝两难全”！

一句尊重，像是一把钝器砸在了周子规的胸口。

刚才那一瞬，他甚至有过幻想，可却不知道自己该幻想她该怎么样。

多可笑。

他想幻想些什么，却连幻想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笑容变得勉强，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三人分开，兄妹二人一起坐上了周家的马车。

周洛华感觉到了兄长的不对劲：“哥哥，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说卫大人的事……”

周子规并没有向她发脾气，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你不是不应该说无渊的事，而是说的方法错了，那样很容易让人引起误会的，无渊他只是路见不平，救了一个将要成亲，却被土匪抢上山的准新娘，可被你这样一说，倒像是无渊与那新娘之间有什么似的。”

周洛华呆住：“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想简单点说……那辛夷姐会误会吗？”

周子规被问住，她在乎吗？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好像突然变得有点难——

这时，一匹快马从他们马车旁急驰而云，差点惊了拉车的马。

外面车夫唾了一声：“又是东齐王府的世子，三天两头在大街上与人策马狂奔，当真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