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人不行(1 / 2)

苏辛夷脸上的笑僵住,整个人便块冰雕一般立在月光下。

她想让自己自然地微笑一下,然后优雅地离开。

可是卫无渊的视线像是一根钉子,死死地把她钉在了原地。

隔着扇门,两人内外相隔,本质上,没有侯府的主人,卫无渊即使是侯府的亲戚,也不好在此时进到内院来。

苏辛夷现在即使只是点点头离开,也不算失礼。

可是——

“苏小姐为何会觉得我的画的是‘情深似海’?”

卫无渊就站在扇门的另一边,温柔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仿佛被包裹在一片神圣的光中。

但他的笑容却充满了讥诮。

苏辛夷回答不出来,当时她看到那幅画时,就是一时间灵光乍现,也没仔细想太多。

但更让人不解的是,她都没有在意这个错误的答案,卫无渊为何还记得?

冥冥之中,有种预感,他还有未竟之意。

“苏小姐答错了,我的公布的答案却也不是对的。”

苏辛夷:“……”

大佬,其实答案的什么的不重要,我不听行不行?

本能的,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个人,充满绝望的走向大海,苏小姐觉得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前面月光下温柔如水的笑容,苏辛夷的全身的血液都在结冰。

当时在厅中到底是光线太暗?还是她一时被鬼迷花了眼?

为何会觉得那个女子是淡淡的忧伤与情深,而不是绝望?

一个人绝望地走向大海,那能是什么意思?

自寻死路呗!

看着她渐渐无血色的小脸儿,卫无渊并没有半点同情,他全身上下依然散发着淡淡的光,一如月光。

温柔,却冷。

这时,有脚步声渐渐走得近了,卫无渊似也要离开。

只是在转身之际,他突然又说了一句:“诗是好诗,但出自你口,再好的诗也被毁了,苏小姐以后还请自重。”

苏辛夷先是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后又被他的话懵的一头问号。

什么诗?什么自重?她最近又没有勾引陆光仪那渣男,干嘛让她自重?

这时,老太君院中的大丫鬟阿玉带着两人走了过来:“表小姐,老夫人叫您过去说话。”

苏辛夷回神,惊讶:“是现在吗?”

客人离开了,时间也不早了,老太君应该早就休息了吧?

阿玉点头:“请表小姐随奴婢来。”

虽然满心疑惑,苏辛夷还是跟上了阿玉的脚步。

只是脑海中想的还是刚才卫无渊的话。

什么诗?她有写诗吗?她才不是那块料——

不对,也不是没写过,之前她不是写给卫浅溪一首诗吗。

只是诗和她送去的东西都石沉大海,她以为卫浅溪扔了,她这是给卫无渊了看了?

所以觉得她为人太过谄媚?或者是觉得不怀好意?

好吧,依原主以前的行事风格,无事献殷勤的确会让人产生非奸即盗的想法。

这锅她是不背也得背了。

她不欲再多解释,反正说再多,也不可能轻易相信她。

慢慢来吧。

只是这么晚了,老太君找她什么事呢?

老太君的院子叫“苹斋”,位于侯府的最深处,她平时喜静,再加上辈份最长,平时都是小辈每日到她这里请安,她自己则无大事很少出院子。

一进院子就能闻到一阵上等的佛香味,萦萦绕绕,自有一股远离尘世的超脱感。

只是,里面住的人有没有超脱,只有本人知道了。

“姨姥姥,您叫我?”屋里也熏着香,却不是佛香,苏辛夷也闻不出是什么香,反正她不太喜欢,太过浓郁,闻着头疼。

老太君斜倚在贵妃榻上,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下,又闭上了,看似已然乏了。

她没说话,苏辛夷也不敢吱声,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几乎快要被屋里的熏香熏迷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太君终于开了口:“坐吧。”

苏辛夷如蒙大赦,赶紧在一旁的小圆凳上规规矩矩地坐下了。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时间不早了,苏辛夷坐着昏昏欲睡。

突然,老太君的声音响了起来。

“端靖侯府还未搬来京城时,与你祖父家是邻居。”

苏辛夷猛地打了个机灵,坐直了腰板,随后调整好情绪,露出适当的悲伤神情:“是,小时候娘亲时常说,姨姥姥最疼她了。”

可能是因陷入了当年的回忆,老太君眼中有几分缅怀:“我与你外祖母是同胞姐妹,你外祖母走得早,我些自然要对她唯一的女儿上心些,只是那孩子命不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