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没钱,这几日我连街上的点心都买不起,那些小商小贩都说我跟抱养来的一般!呜呜——”
“你前几日不是刚缠着我要了三……”
金素平用狠厉的哭声打断老夫人,“母亲,我吃饭时只多要了三个肉丸子解馋,也不行吗?呜!”
金素平看了眼后面,确定自己能安全倒在软椅上,才闭了眼装作要哭得昏死过去。
门外的人终于看不下去,急匆匆赶了进来,一把将金素平抱在怀里。
“素平,素平!”
老夫人和李如娇这才知道府上来了人。
“景松,如儿,你们怎的有空过来?”
孟如还在给金素平擦着眼泪,也顾不上给老夫人行礼。
金景松微微欠身,给老夫人行了礼,“嫂嫂。”
金景松是金老爷的弟弟,金素平的叔叔,金景松和金老爷各自成家后便分开居住。
金景松和孟如十分恩爱,两人本想得一儿一女的,可惜两胎都是儿子。
金素平自小乖巧,因此十分得金景松和孟如偏爱。
金素平靠着孟如泪流不止,孟如心疼坏了,用自己的真丝衣袖给金素平擦着泪。
“嫂嫂,听说凌霄从军了,我和孟如两人今日特来看看你。”
听这话,两人应来了有一会了,定是将老夫人和李如娇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
难怪平日里疯狗一般的金素平今日成了林黛玉,老夫人和李如娇恶狠狠瞪了金素平一眼。
金景松和孟如瞥见两人针尖般的眼神,更是心疼金素平了。
“嫂嫂,我方才听您说,让素平帮衬凌霄,可是凌霄那边缺些什么?要不,我托关系找人给凌霄送去?”
金景松是上五品文官,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
金素平马上止了哭声,准备替老夫人答应此事。
老夫人哪敢让金素平开口,若被发现从军的人是死囚替的,自己还不知道会怎么死呢。
老夫人忙按住金素平,“不用,不用。凌霄毕竟没吃过苦,不打紧,时间久了他就惯了。”
“也是,凌霄正是要磨练的时候,吃些苦不怕什么。”金景松接话。
孟如轻轻帮金素平拨着头发,金素平脚下却偷偷探松了自己的鞋。
金素平故意趁孟如看自己时,唯唯诺诺瞥了眼老夫人,慌忙起身,“叔叔嫂嫂,我去给你们倒水。”
然后还做出一副被老夫人凶怕了的样子,匆忙起身去端茶。
躺久了头晕应该不离谱吧,金素平还没站直就又装作头晕要摔倒的样子,十分低调且华丽地露出了自己小腿上的鞭痕。
确保金景松和孟如都看到后,金素平才“后知后觉”地拉下裤脚,装作拼命隐瞒却没隐瞒住的样子。
金景松和孟如交换眼神,孟如使眼色让金景松开口。
“嫂嫂,素平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和小时候那般用杨柳条鞭她呢?”
老夫人被金素平气得牙痒痒,但又不好发作,只能解释说金素平前几日不好好做女工。
“叔叔婶婶,不是这样的!我那天都没去吃饭,认认真真做的女工,可那画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偷换了!”
“胡说!府上谁没事换你的画做什么?拿回去辟邪么?”老夫人开口。
“那日,我和白语白默一直盯着画的,只有晚上那会,赵嬷嬷把金子瑜抱过来让我哄金子瑜,我们才出了涵香阁。”
听到这,李如娇脸色微微发白。
金素平将李如娇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也更确信换画的人就是李如娇。
“这倒是奇怪了。也罢,你若是真的认真做了,那画就当是练手了。”孟如开口。
“如儿,你还真信她在这瞎扯?”老夫人冷冰冰开口。
“这有什么,素平说她做了,那就是做了呗。”
果然,心疼一个人,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根本不会想到她是不是撒谎。
“如儿,我和你婶婶送你的那些玩件,你可还都留在身边?”
金景松听到金素平方才的控诉,虽然知道老夫人向来克扣金素平的东西,但总不能一点都不留给金素平吧。
金素平懂事,知道她若说没有,叔叔嫂嫂定会想办法又买来送她。
“叔叔婶婶,母亲拿的也不多,我这里还有呢。”
“有就好,若是想要什么了,就给我和你婶婶说。”
金素平乖巧点头。
几人又在涵香阁聊了会,才送走金景松和孟如。
老夫人转身就打算找金素平算账,“金素平你倒是长本事了,人面前一套人背后一套!你今日别想吃饭了!”
金素平又恢复了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行啊!反正我又饿不死,大不了去叔叔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