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晚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钱元元一边问,一边拉着蔡七娘往屋子里走。
虽说天色昏暗,但她还是能看出来蔡七娘的脸色难看的很。
仔细想想蔡七娘,钱元元拧眉问道:“难道是柴明远出什么事情了?”
可不是已经断绝关系了吗?
按理说,即便有些关心,但也不至于的脸色这么难看吧?
“嗯,刚刚镖局的人来找我,说柴明远跟着的那趟镖,出事了,遇见了强盗……现在到底还有谁活着,根本就说不准。”
蔡七娘的脸色,灰败的厉害。
即便断绝了关系,她也没有想过让儿子死啊。
那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啊。
“柴明远不是养伤呢么,已经养好了吗?”钱元元有些意外。
蔡七娘点头。
原来上个月柴明远就养好了伤,同时也多方打听找到了蔡七娘,真诚的和蔡七娘道歉。
说是柴明远已经和胡丽娘闹崩了,两人已经分开了。
甚至孩子都跟了胡丽娘,相应的,柴明远没有得到一个铜板,所有的一切都归了胡丽娘。
而柴明远顾念着儿子,便也没有非得要那些钱。
但也因为如此,柴明远才明白过去种种都是胡丽娘装出来的,他也终于明白这世上对他最好的只有蔡七娘了。
所以才专门来道歉的,还说以后会把每个月赚来的钱,除了吃喝之外,都给蔡七娘。
蔡七娘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原谅的话,但心里还是高兴的。
至于孙子跟了胡丽娘,对于蔡七娘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儿子还年轻,能赚钱,日后找个好的女人,还能再生孩子。
至于给她养老的话,蔡七娘倒是没在乎。
她最近在作坊已经升职啦,每个月能赚二两银子,还管吃管喝,哪里用得着柴明远养老?
所以说话很有底气。
但看见儿子终于明白过来,蔡七娘心里还是高兴的。
“……我还琢磨着他好好干两年,攒下来的钱也够他再找个媳妇了,到时候日子就又过起来了。
至于我,我就在作坊赚钱,也用不着他养老,也不去掺和他的日子。这样就也挺好的。
可是谁知道他这去押送镖,居然,居然会遇见这种事情啊。”
其实蔡七娘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
当初她男人就是这么死的,后来儿子顶替了他老子的活,继续干这个,蔡七娘一直都胆战心惊的。
否则也不会在胡丽娘那么欺负她的时候,她都很少找儿子闹腾,就是担心因为挂心家里的事情,让儿子在外面的时候心神不宁,容易出意外。
可柴明远才刚出了一次意外,好运的没有瘫痪,也才刚刚好起来,怎么就又出意外了?
这次更严重,居然还说是生死不明!
“我这心啊,七上八下的,难受的很。明明知道他不争气,不值得我惦记着,可,可是……当娘的,怎么就是放不下呢。”
说着说着,蔡七娘就呜呜的哭了出来。
哭自己不争气,差点死一回,还惦记着儿子。
也哭儿子,怎么就这么倒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做镖师比旁人赚的多的多,不就是因为承担着这份风险吗?”
钱元元叹了一口气。
同时也明白,蔡七娘来找她,不过是心里没底,找她嘀咕嘀咕,说一说,发泄发泄,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至于旁的心思,是没有了。
“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只是还是止不住的挂心啊。”
蔡七娘捶打着自己的心口,眼睛已经红的和核桃似的了。
钱元元点头:“我明白,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等着了。想开点,别柴明远那没事,反倒是你倒下了。”
“……我知道。”
蔡七娘虚弱的点点头。
现在,也就只能盼着人没事了。
当天晚上,蔡七娘就在这里住下了,人也没有去作坊上工。
她出来之前,就已经请假了。
方知有知道柴明远的事情,自然不会为难的,让她好好休息几天再说。
第二天,天还没亮,钱元元就去包子铺了。
因为没了钱老太太和钱家业帮忙,所以钱元元得提前去了两个半时辰,累的半死。
但好在大家都还记着状元包子铺的味道,尤其是灌汤包,不止老客户一看开门,就赶紧进来点了。
“要不要尝尝我们新做的包子?可鲜亮了。”
钱元元推销新包子。
“什么馅儿的啊?多少钱?”
“小龙虾肉馅儿的,五个铜板一个。”
“什么?怎么这么贵?”
老客户大吃一惊。
其实这里的灌汤包就不算便宜了,但听到小龙虾肉馅的包子居然五个铜板一个,老客户还是惊呆了。
这未免太贵了吧?
钱元元笑着说:“物超所值,味道那叫一绝。你尝尝,要是你说不好吃,我就不要钱,如何?”
“哈哈,那你岂不是赔钱?吃着再好吃,我说不好吃,你就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