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尘不明白,蓝灵儿却心知肚明。
身为死在男主手里的恶毒女配,强行改写剧情,让这一方天道愤怒了。
发过重誓,以白千尘不违背原则的性子,只要自己是清白的,那么一定可以逃过一劫。
书中所写恶行,蓝灵儿自认从未做过!
天道护佑的女主又如何?
粉身碎骨,也一定要让江柔身败名裂,魂飞魄散,为自己报仇雪恨!
她踱步走到窗前,偏过头,瞥见少女眼底的沉思,唇角勾起愉悦又恶劣的弧度,“白千尘,我们结师徒契印。”
“好。”
白千尘刚应下,就见一抹凌霜傲雪的袍袖随掐诀动作在眼前飞舞。
随即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微凉温度抵在眉心,光灵力在他灵台内画出凤羽状印记,有点眼熟。
“好了,有此印,你就是被邪祟抓走,我也能找到你,可以安心睡了。”蓝灵儿转过身,往床榻走去。
白千尘想到天一亮,她就要带一群弟子去清剿魔物,便不多言。
躺在地铺内,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坐起身,看向梨花木拔步床榻上之人。
月光清冷,仿佛在男子单薄里衣上凝结出一层寒霜,修长四肢蜷缩在一起,是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冷削轮廓,依稀能看见紧紧蹙起的眉。
似乎只有此刻,蓝灵儿才卸下伪装。
像一个……
被人丢弃的小可怜。
他看了她良久,不知何时才沉沉睡去,陷入一场烈焰滚滚的梦中。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棂慢慢爬入。
“汪汪汪!”
阿黄在耳边狂吠,白千尘睁开双眼,发现蓝灵儿早已不在寝殿。
“她出城了?”
“嗷呜~”
“阿黄,稍后带我去城中买兔子。”
昨日结师徒契印,也没有让蓝灵儿对他的好感度增加,全被他归结于,那只被毒死的兔子。
不过,也奇怪。
他明明把汤放在桌案上,一只普通的兔子,是怎么上去的?
“汪!”阿黄冲他龇牙。
“你不喜欢兔子?”白千尘一边打理自己,一边看随时要咬人的狗。
想到那日马车里,兔子被蓝灵儿抱在怀中,阿黄在地上打滚的画面,他怔了怔。
“你这喜新厌旧的狗,该不会是吃醋吧?”
“汪!汪!汪!”
阿黄扭头跑出殿门。
没多久,清脆铃铛声愈来愈近。
给自己扎好马尾的白千尘循声一看,只见阿黄咬着一串红色流苏狂奔而来。
伸手接过,是一颗篆刻吉祥云纹的银色宫铃。
“许愿铃?”
这种东西他不曾用过,却也听大师兄说,修真界的女修们最喜欢用此物祈福。
有的求仙路通达。
还有的,无聊到去求什么情情爱爱。
他皱眉,“从哪里捡来?”
阿黄引他来到殿门外一棵桃树下,爪子指着埋过兔子的小土包。
“这东西,昨日并不在。”他一双狐狸眸闪过了然,“想来这几天的邪物,与此有关。”
“拜见蓝姑娘。”
一道恭敬的声音突然出现身后。
白千尘回头,入眼是不远处正行礼的小宫女。
“何事?”
“尊上临行前吩咐过,让奴给您备了膳食。”
他微愣,“送来就是。”
“是!”
小宫女走出院落,过了好一会儿,又带一群人走回。
这一次,原本安静的阿黄瞬间炸了毛,牢牢挡在白千尘面前不让几人靠近。
“汪!汪!汪!”
“蓝姑娘,这……”几个小宫女吓得花容失色。
白千尘打量她们一眼,淡淡道:“放亭子里就好。”
“遵命。”
食物放好,小宫女们也不离开。
他眉头越皱越深,“我不喜欢有人伺候,都下去。”
“国主说,不能怠慢了仙人弟子,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说……下去。”
“姑娘这样,算不算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话出口,一碧如洗的天空顷刻间被黑云遮盖,周围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风吹草动。
“嘿嘿嘿……请蓝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女子脑袋一歪,“咔嚓”一声掉在地上,紧跟着生出一只狐狸头。
“巫族竟混进皇宫了?”白千尘一惊。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