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最后以死相逼,宁如颂冷眼瞧着,“母后,您如果死了,父皇的下场会比您惨上千万倍。”
南王看不过去一个手刀将何皇后劈晕了,将她交给旁边的嬷嬷,“等会儿带着姐姐和本王一起回何府,当初父亲去世,她都来不及出宫祭拜,这回叫她在祭堂里好好跪跪,拎不清的家伙!”
“是!”嬷嬷战战兢兢的回答。
南王转身捏着靖穆帝的脸,仔仔细细的瞧着他那张华清不凡的皮相,含着戾气开口,“靖穆帝,你想死吗?”
“朕不想去何府,不想面对何氏,不喜何氏。”靖穆帝沦落到如今的境地,气势依旧尊凛,语气仍然平和。
南王想靖穆帝永远都如此冷静,南王幼时是极其尊崇面前这位帝王的,少年君主却能在危急中镇压朝廷,后来姐姐爱上了帝王,不顾家中反对嫁给了靖穆帝,何家本不想做外戚,不愿卷入皇位纷争,可终究还是为了姐姐打破了。
其实当初所有人都明白,要不是越皇贵妃身份太过低贱,这皇后之位是轮不到何皇后的。
“姐姐为了你做如此多的事,你当真铁石心肠!”南王愤恨道,手上的力道加重,在靖穆帝脸上留下指痕。
靖穆帝不耐的擒住南王的手腕,他的瞳孔是极浅的,显得更为凉薄,他启唇,“朕从未要求她如此做,朕曾经还劝她不要入宫,朕说朕永远都不会喜爱上她。”
他蹙眉道,“她自己相信金石为开、日久生情,一股脑的扎进深宫。南王你怨朕,只是因为何氏是你姐姐罢了。”
靖穆帝的话,从他的角度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可情感本就是偏颇的,南王就算再厌烦何皇后的偏执,可是仍然听不得靖穆帝此时的话。
南王一个手刀将靖穆帝也给劈晕过去,任他倒在地上。
太子则坐在案几看了好大一场戏,掀眸望南王,“舅舅不杀父皇吗?”
太子眉眼寂然平和,荣王摇着头想求情,却被南王一脚踹开,又吐出了一口血。
南王挠了挠脑袋,弯腰撑着案几上,“就当靖穆帝已经死了吧,本王如果不把他带回何家,姐姐怕真的要寻死觅活,你也知道姐姐的性子,一根筋板的直直的,再没有任何弯可以绕。”
殿内一片寂静,宁如颂的指节轻敲着案几,明明声音不大却叫人毛骨怵然,南王一字不发的静静等待着。
“好。”宁如颂回道,“舅舅,你要记得,孤和何府乃是一损俱损,你得看牢父皇,母后玩不过父皇的。”
不成,还不成,如今何府家主虽不是南王,但真正掌权的是南王,关系不能闹僵,这个情得呈,其实母后算计的也挺出色的,最起码结局如她所料。
宁如颂到现在心里头还挂念着贺玥的身子,她现在还昏迷着吗?还是已经醒了?
可是如今朝廷局势还未平息,贺玥呆在睿和苑是最好的决定,他暂时不能去那,还得待在皇宫。
他即将继位,再没有任何人站在他的前头。
南王回府的时候将何皇后安置在她曾经的闺阁中,而靖穆帝则被关进一个守卫森严的小院子,看守的人都是何家从小培养出来的死士绝无背叛的可能。
靖穆帝还未醒,发冠取下,乌发将他的一半脸遮住,全然瞧不出年岁,消瘦的脚腕扣上锁链,一身云锦白袍被下人换成普通衣裳,可就算如此,他姿仪依旧是浑然天成的清贵,一眼瞧过去,只觉得他和这间院子格格不入到极点。
死士正要将靖穆帝手腕上的道珠褪下,却听到南王低声说了一句,“这个给他留下。”
死士手上动作一停听令,接着将靖穆帝身上除了道珠外的其余规制过高的物件都给取走。
“如果有人接近这个院子,问起关的是什么人?”南王双手环着依靠在门前,“你们就答他是叛逃的罪奴。”
“是!属下遵命!”死士跪在地上答道。
南王拧着眉,最终还是开口,“不要懈怠他,不要磋磨他,态度也不要过于轻蔑。”
在这样的情境下折磨靖穆帝,反倒是小人手段,没有任何意思,并不能给南王带来任何快慰。
死士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靖穆帝脸上的指痕,在冷白的肤色上格外醒目,他恭敬回答,“是!”
这位是什么身份其实一目了然,他身上太多带有龙纹的配饰,而恰巧宫中的靖穆帝传出死讯。
从至高无上的帝王沦落到被囚于小院的罪奴身份在一朝之夕天差地别,令他一个死士都感觉到唏嘘和荒诞。
南王其实明白,对于靖穆帝而言,堂堂正正的杀死他,才是对他的尊敬,但是何皇后是他血脉相连的姐姐,又以死相逼,他只能将靖穆帝囚禁起来。
“狗屁不通的情爱!”南王离开了小院。
…………
第二天靖穆帝殡天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哀嚎一片,不论是不是真心实意,都哭的狼狈不堪。